刘氏喜滋滋的想着,已经打量起这院子,哪间可以给老大住,哪间可以给老二住了。
她只有沈慕一个孩子。
见别人家许多个娃娃,心里还是羡慕的。
说到底在刘氏心里,还是相信多子多福一说的。
她自己福薄,就希望她的哥儿是个福泽深厚的人。
搬完家,宋柏下厨整治了些饭菜,依然按照他惯有的少油作风。
如今在丰水县,饭都吃不饱的地界也没什么好东西,粗茶淡饭的,倒找回了几分从前在沈家屯时的日子。
日子就这样安顿了下来。
次日一早,沈慕收拾了一些兴安县的土仪,带着宋柏去隔壁钟家拜访。
当日他带着刘氏离开丰水县,可多亏了钟师兄的帮忙。
不然那时世道那样乱,他们娘俩势单力薄,能不能安全走到镖局都难说。
如今回来了,于情于理都要去钟师兄家拜访道谢。
因着是见故友,也没穿什么正式的衣裳,随随便便翻出来两身细布衣服,干净整洁就行了。
前天买宅子,昨锦还乡,穿着华服沈慕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生怕把好料子刮了蹭了弄坏了。
钟师兄见了沈慕,惊喜极了。
虽然已经从管家口中得知沈慕平安归来,但没有亲眼见着,终究是悬了一颗心。
又见宋柏生的一表人才,沈慕跟了他之后也不见消瘦憔悴,更是安心不少。
瞧沈慕身上的衣着打扮,在太平年间或许不算什么,但再如今的丰水县,谁还有心思把钱花在穿着上
就连钟师兄自己也许久没有置办新衣服了,穿的都是往年的旧衣。
沈夫子从他开蒙起就教他读,还是很有些感情的。
若是沈慕真有个三长两短或者所托非人,钟师兄的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他一直把沈慕当做弟弟待就算比不上亲弟弟,也和堂弟、表弟的感情差不多了。
况且自己和亲弟弟也没什么过硬的感情。
想起家里那些糟心的事儿,钟师兄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比起上次分别时,钟师兄瘦了很多,虽然见着沈慕挺高兴,但脸上也挂着肉眼可见的憔悴。
沈慕不由关心了一下“师兄家里这一年多,过得不好吗”
按理说不应该啊,钟家虽然不是什么巨富之家,但也有些家底。
多了不说,一年的日子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呀。
钟师兄疲惫的摆了摆手“说不上好不好不是饥荒的事儿。”
家里的事情本不该和外人说,但钟师兄也是压抑得旧了,好不容易见了故人,沈慕又出言关心他,便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我们家你也知道,不止我们一房。
太平年还好,谁家也差不了吃穿用度。
如今虽然也饿不着,可人人心里恐慌,都往自己口袋里搂钱争得是鸡飞狗跳的。”
也波及到了钟师兄身上一些。
“我爹原本一直管着家里的生意,多少年了底下叔叔们都没意见,只管领分红。
今年因着饥荒,铺子里入不敷出,还被灾民抢了一些就没分红了。
这家里头就闹了起来。”
沈慕买下的那个宅子是钟师兄母亲的嫁妆,会卖出去,也是为了缩减开支、补贴家用。
还有一些没好意思和沈慕说的,就是家中几个庶弟、堂弟,此时也都起了在他手里争钱的心思。
“我爹心情不好这几日都在休息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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