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已经用过早饭,此时坐在屋里脸色不好看。
吕朱氏进了门里同她行礼问安,后坐到老祖宗身边拉住她的手,“母亲今日身子不适?”
老祖宗烦恼的将昨天夜里忘忧给吕迟赶出来的事情告诉了吕朱氏。
吕朱氏一愣,转头看向角落里眼睛红肿的忘忧,心中有些怜惜,只不过前儿个对她的中意也随着这事情烟消云散了。
“我是想着阿迟到了年纪,房里该有个人侍候,忘忧从小我亲自教着的,旁人都比不上,也不知阿迟怎么就不喜欢……”
老祖宗的目光落在吕朱氏脸上,无奈道,“媳妇啊,你要是能劝,你就劝劝他。”
吕朱氏点了点头,又说话宽老祖宗的心,“母亲也别太忧虑,阿迟他到底才十六岁。”
“十六岁可不小了!”
老祖宗不认同的摇头,“当年益儿十六岁,房里的丫头都侍候了一年了。”
吕朱氏脸上笑容不变,“忘忧到底平日里离的远,阿迟房里不是还有两个大丫头?兴许能中意她们呢。”
老祖宗眼睛一亮,跟着点头笑道,“也是,还是你想的周到。”
“还有一事您知道怎么着,”
吕朱氏陪着老祖宗喝了一杯茶,又想起赵家有意结亲的事情,便将前后说了一通。
赵家位高权重,赵婉又是时常来的,她本以为老祖宗会中意,却不想老祖宗立刻否了。
“武将家长大的丫头,面上再怎么瞧着好,性子定是带着粗气的,要不得,要不得。”
第十五章
在老祖宗看来,哪有一家的姑娘真正配得上她家的宝贝蛋呢?不是性子太软就是性子太强,不是长相不够周正就是颜容太盛,仔仔细细说过那么几家门面配得上的,也能给她挑出千百种毛病来。
到了吕朱氏也给她说的无奈,只能推诿下去,“也不知朝廷里有没有什么利害关系,还是要回去仔细问过夫君才是。”
老祖宗勉强点了点头,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角,不无烦恼的道,“阿迟的一桩事情便够我烦的了,偏生老三家那个没有什么长进的丫头也到了年纪,陈氏的愚钝性子你不是没有见过,开口说一句能气的我头疼。”
吕朱氏连忙轻轻拍了拍老祖宗的手,应承说,“母亲身子要紧,阿荷的婚事交由我来办便是了。”
老祖宗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将这事情妥妥的推给了吕朱氏。
元宝居里,吕迟刚起,侍候起居的丫头进了一屋,厨房里也跟着热络的忙碌起来。
明兰与明柳想要给他穿衣,然而吕迟还记着昨天晚上光裸着身子给忘忧抱得那一下,纵使隔了一晚上,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也没见少了。
他后怕的往后退了一步,推手道,“你们别过来,我自己穿就是了。”
明兰与明柳便退了下去。
待吃早饭的当口,吕迟才在桌边坐下,枣木便兴冲冲的从外头跑进来,莽莽撞撞的站在桌前,“少爷,许久未曾出去,今天可有兴致?”
早上传来信说外头的难民都给归置了七七八八,在城外扎起营帐来,原本给堵着的路如今通了。
“不是说路给堵着?”
吕迟托腮喝了一口粥,懒散至极。
“没堵着了,”
枣木上前站定,高高兴兴道,“昨天四面八方的城门都给疏通了,小的听说一会儿二少爷与三少爷还要出去陪着家里施粥呢。”
“怎么没叫我?”
吕迟直了直身子,取过一边的锦帕擦手。
枣木支吾两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行了,问你这笨东西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待会儿可别跟着我出府,丢不起你这人,”
吕迟起身往外走,枣木屁颠颠的根上他。
赔笑道,“哎,少爷,别啊,没有小的,那些外院的奴才怎么知道如何侍候你呢?”
明兰往前追了两步,问,“少爷,你这便不吃了?才两口呢。”
吕迟烦她啰嗦,没理会,径直出了元宝居往春熙苑去了。
昨天夜里的事情吕迟给吓得够呛,若是不想往后常常有这么一遭,还得究其根源同老祖宗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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