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见傅宝胭这样,似乎还没有对江瓒说过这
些话
傅宝胭抬起了头,嘴唇微微沉了下,露出苦涩的笑意,“娘娘你勿怪罪,他躲着我。
无论我去太医院,还是去他府邸,都见不着人。
我知他躲着我,才才到娘娘你这儿来的,他晌午会来为娘娘诊,我知道。”
岳弯弯一愣,随即点点头,“那你就在这儿稍坐着,一会儿人就来了。”
三人在寝殿说着话,用着糕点,日晷的影缓慢地转了过去,风轻云淡,窗外彩色的翠鸟啁啾。
昨日里岳弯弯才打开笼子把相里玉放了出去,它想是又飞回西北老家去了,它这念家念旧的美好情感,在很多人身上都是不到的,正因为它通人性,岳弯弯才非常喜欢相里玉。
她的父母双亲,都埋在那片浩浩的黄沙里,路远迢迢,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故乡去望他们,想想,都令人感到惆怅。
见娘娘兴致不高,林氏和傅宝胭都不再多话。
晌午到了,然而江瓒却没有来。
他医术高明,是元聿钦点的太医,专为皇后一人料理身子的,但这次来的不是江瓒,而是太医院的院首。
院首年事已高,原本日子已过得极是清闲,没有想到他今日竟亲自前来。
也是在到来人不是江瓒的那一刻,傅宝胭僵住了,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院首要行大礼,岳弯弯忙道不用了,自己大着肚子起不来,就让妆成搭把手,将院首扶住,不让他下跪,院首谢了恩,坐到了岳弯弯备的扶手椅上,对岳弯弯汗颜说道“启禀娘娘,老臣有罪,只是老臣这也是无奈之举,江瓒是臣的徒儿,亦是这太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太医了,可是今早起来他却突发恶疾,人已经无法下地,走步都成难事,实在是不能过来为娘娘诊,更怕误了娘娘的凤体。
太医院之人,就属老臣经验最是丰富,老臣便毛遂自荐,来为娘娘诊了。”
怎会一大早地就突感恶疾
岳弯弯犹疑,她慢慢地转过眼眸,了一眼脸色苍白、红唇轻颤,满面伤心失望的傅宝胭,停了一停,又转回了目光。
她当然不会责怪院首,院首医术精湛,比江瓒自是更好,只是,江瓒好像,确实是在躲着傅宝胭。
虽然,也并不能排除他确实
是感染某种突如其来的恶疾,致令他现下已不能下来床了。
傅宝胭起身,对岳弯弯飞快地福了福身子,失落地道“娘娘见笑了,娘娘还要诊,不便叨扰,民妇这就走了。”
说罢也不等林氏,便如烟气儿似的飘出了甘露殿,林氏也忙放下糕点追了出去。
两人一走,岳弯弯才低声问院首“大人,您是年高德劭之人,您告诉我,江先生难道是真的病了”
“这”
院首凝滞了,说不出话。
果然。
岳弯弯叹了声,道“院首大人,您知道,江瓒的心事么他这么多年未娶妻,不知道,是不是心中还有着什么人。”
院首垂了目光,过了半晌,他道“娘娘,江瓒这几年过得极其不易,当初要不是老臣收他为徒,领他进太医院,他的意志早就消沉下去了。
娘娘与傅氏走动密切,只是,也莫相信她一面之词。”
岳弯弯疑惑,挑眉,“这话怎讲”
院首又叹了一声,道“当初江瓒和那傅家娘子相互倾心,本是一对佳偶,那傅氏两老,也是乐见其成的,就等着江瓒上门求婚的。
可是就在他之前,又有另一个人登上了傅府家门,要求娶傅氏。
他是个小吏,在衙署里领了个不大不小的差事,傅家两老心生犹豫,但还是以为应等到江瓒来了再说,并要问过女儿意见。
但傅氏有了那衙差的追求,便立刻抛下了当时只是贫门出身、只学了医术却无路出头的江瓒,在朱雀桥送了他一支断钗,立誓钗不可能合拢,他们之间日后再无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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