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羽咂咂嘴:“两年前,绸缎铺子只剩其一,脂粉铺子剩两个,酒楼没有了,庄子五剩其三,至于良田么…….册子上已经看不到了。”
文长封狠狠皱了皱眉,随即一双眸子便染上了阴郁,毫不留情的看向了邓姨娘。
两年前正是邓姨娘开始掌家的时候,怎么产业就大幅度减少了?
“到了今年,”
文青羽优雅地翻着账本:“丞相府的产业仅剩下一家脂粉铺子而且从金玉里搬到了乌衣巷,田庄也只剩两处。
仅仅能维持正常开支,根本没有盈余。”
文长封如同被人兜头浇了好大一盆凉水,流芳百世的美梦还没开始做便彻底醒了。
一张脸孔越发的阴霾:“这是怎么回事?”
邓姨娘瞳孔一缩柔声说道:“大小姐说的没错,可这几年,不知怎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相爷官位也越来越大,迎来送往的银子就是一笔庞大的开支,每年不得花个上万两?”
文长封点点头,这话道是没错的。
官场上的人情全都靠银子打点。
邓姨娘继续说道:“相爷升了官,自然宅子要重新的装修扩建,人手也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些开支也不是小数目啊。
“
“况且,”
邓姨娘咬咬唇:“二舅母庄子上婢仆成群,不比相府里的人少多少。
二舅母又不大会管庄子,这银钱可不就得伸手跟相府要么?”
她掏出手帕按了按眼角:“妾身也是没法子啊,只能变卖了产业,方才维持住相府的风光。
妾身不曾苛待任何人,妾身的衣装这两年从来都没有添置过了。
“
“就是的,“文青鸢大眼中再次的氤氲,却是眨也不眨冲着洛夜痕:“姨娘一向都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
青鸢经常看着姨娘为了整个相府的生计愁得睡不着觉,这些又有谁知道?”
邓姨娘只暗自垂泪,却不再言语。
文长封眼中的冰寒渐渐散去,声音也柔和了几分:“金蝉,真是苦了你了。”
文青羽缓缓喝了口茶,方才幽幽说道。
“朱雀大街和玄武大街比邻皇宫内城,寸土寸金。
那五间铺子占地极广,每一间都至少有相府一半那么大。
那样大的铺子,一间少说也要卖上十万两的银子,何况是五间?”
春末夏初的天气,阳光温暖而灿烂,懒懒靠在软椅上的绝美少女,一字一句缓慢而优雅地说着,声音清脆如珠玉相击。
只可惜,邓姨娘却感到了彻骨的冷意,按着眼角的帕子还没有撤回去,嘴里的哭声却骤然间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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