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宫哗然!
宫妃们不由对跪在厅下的苏琼安指指点点,苏琼安似也自行惭愧,头快要埋进入地缝里。
毕竟家族倾覆,王朝湮灭,在世人眼中她明明死了,却又出现在了冷宫之中,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勾当,也呼之欲出。
淑妃是自幼在京都长大,京都各个名门闺秀她都有过交集,也都清楚的很,更何况是面前这位她曾行过跪拜大礼的前朝皇后。
上方的皇后也是一脸错愕,不敢相信,“抬起头来!”
跪在地上的人没动,只是瑟缩着身子,像是被拔了毛的鸡,羞愧、窘迫、不安。
重青见状,薅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扬起了头。
是极其美艳的一张脸蛋,面若桃花娇嫩,点点香泪楚楚动人,正是苏琼安。
折桑瞪大杏眼,装出失态的模样。
“你窝藏在宫中有何阴谋!”
宫中窝藏着前朝罪人,此事可非同儿戏,折桑说,“去把大理寺的人叫来,此事必须严查,只怕她还有同党,要对圣上不利。”
三言两语,折桑把她判定为居心叵测的前朝余孽。
宫人才应诺,便传来了圣驾。
一抹明黄出现在门口,时隔半月有余,皇帝终于有空踏入永安宫了。
若是之前,折桑必然满心欢喜的迎上去了,如今折桑只端坐着冷眼遥遥相望。
待皇帝走近了,她敛下眉眼,面上装做平日里的样子,温顺体贴。
“圣上政务繁忙,此时怎有空来永安宫。”
折桑仿佛没有见他黑沉沉的脸色,只笑盈盈的问他。
皇宫遍布皇帝的耳目,重青未到冷宫时他就接到了消息,却被顾衡缠住了,再等他脱身时,一切还是晚了一步。
昨夜承恩的淑妃又见圣颜,不由有些娇羞,她瞥见地上的女人,急忙邀功,“圣上来的正好,宫中搜出了前朝余孽,只怕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圣上近来定要多加小心!”
皇帝闻言,一眼过去,里面怒火沉沉,“全部给朕滚,今日之事若敢泄露半分,格杀勿论!”
皇帝性子严肃沉默,但大多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当年折桑落入匪徒手中也不见他露出一丝慌乱,如此这般盛怒肃杀,折桑也是第一次见。
她心里嗤笑,到底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儿,如此便怒不可遏了吗?
淑妃何曾被如此对待过,只觉得颜面扫地格外委屈,含着泪水跑了。
其他人更是被吓跑了。
偌大的永安宫一下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圣上,”
折桑抬眼,小心翼翼的他,似乎有些害怕。
皇帝鹰眸审度着她,“是朕近来太纵容你了?”
折桑这次终于清了,他的眼神真的就像一个下人,那么居高临下,那么的轻蔑冷漠。
哪怕自己跟了他五年,为他出生入死,他也只把自己当一颗没有感情的棋子。
蝶翼般的眼睫一颤,大颗的眼泪滚落,她别过脸,似乎不愿给他到,强撑着说,“圣上此言诛心,妾何曾被纵容过,从来事事都是以圣上为先。”
“圣上说忙,妾便不敢打扰,任由前朝后宫流言四起说妾不能生育,也只能憋着内情,战战兢兢的打理好这后宫,不敢给圣上添半点麻烦。”
越说着,眼泪便越汹涌,只捂着脸啜泣着。
成婚五年,折桑在他面前哭的次数寥寥,次次不到伤心处,她绝不会胡闹瞎哭。
苏折桑有多乖顺听话,皇帝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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