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微微一思,便抬手将那长须摄了过来,并不多看,便就收入了袖囊之中,颌首言道:“贫道收下了,诸妖王好生去吧。”
去了这两须之后,诸伯皋立时变得神情委顿,面目枯槁,他盘膝坐下,自囊中取了一把尖锥出来,在手中看了片刻,就猛然起手,自囟门之中插了下去,身躯忽地一颤,目中光芒淡去,脑袋耷拉至前胸处,随后便见一缕元灵飘了出来。
张衍一挥袖,无数剑光闪过,顷刻间便将之绞碎。
若在以往,这元灵也就放去转生了,可诸伯皋与他正面交过手,又曾见识过他手段,若是逃了去,难免不被魔宗修士知晓此战详情,故而必得彻底杀灭。
轻轻招手,将此人留下袖囊收了过来,翻了一翻,便就寻到了余渊部妖王玺印,不觉点了点头,也不去看囊中其余诸物,将之收起,而后撤去剑阵,轻身一纵,一道遁光撞破罡云,往下而来,不多时就到得守岁山前。
底下溟沧弟子见了,都是喜悦,纷纷大呼道:“真人回来了,真人回来了。”
遁光一转,降至法坛之上,张衍敛去周身光华,自里步出。
魏子宏上来一礼,道:“恩师。”
张衍道:“诸伯皋已为我斩杀,而今尸骨无存,子宏,你遣一名弟子去往余渊部,命他们遵照斗书约言,三日之内出来归降,如若不从,为师便会起神通之术夷平其百万部众。”
韩王客这时上来一稽首,道:“师弟,为兄自来此处,也未曾出得多少力,此事不如就交予我吧。”
张衍看了过来,点首笑道:“既然韩师兄请命,那就劳烦师兄跑上一回了。”
他抬起袖,取出那枚印玺,交至其手中,道:“师兄且把此物拿去。”
韩王客小心收好,再是一礼,纵起遁光,就往津河中来。
未有多时,就到得河畔,他对下方宏声言道:“我乃溟沧来使,诸伯皋已死,速叫可以做主之人出来说话。”
声音远远传出,过得片刻,河水中一阵翻腾,一名作文士打扮的小妖战战兢兢浮了上来,不停作揖道:“请真人等候片刻,已有人前去禀告。”
随后他对后招呼了一声,就有一名膀大腰圆,身有丈许高的鱼妖扛了一只云榻上来,随后还有两名美艳女婢,那文士点头哈腰道:“真人且请安坐。”
韩王客淡声道:“不必了。”
那文士一怔,便回头对呆在那里的美婢斥道:“真人说话未曾听见么。
还不快滚。”
那两名美婢与鱼妖一听,忙慌慌张张退入河水中。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河水忽然一分,如泉喷涌,一缕缕妖气泄出,而后就见余渊部那艘角帐大舟自水下浮出,舟头站有百余名妖,其中有十余名乃是力道四转之士,个个身躯魁伟,顶盔戴甲。
手中都是持拿神兵。
看去桀骜悍勇。
为首之人乃是一名清瘦老者,此人锦衣大袖,头戴梁冠,足蹬高履。
目光与韩王可一对。
便纵身上来。
一拱手,道:“这位真人久等了,老夫曷弼。
请教真人名讳。”
韩王客目光下移,见此老腰间系结的鲤龙大带上,竟是挂有数十余枚大小不同的鱼璧玉,不觉微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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