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见徐家困窘至此,哪还能在意这些,也不拐外抹角了,开门见山道:“我听说徐家世代贩酒,今年买扑了清河县的酒曲……”
李茂的话还没说完,坐着的徐隆像是一口痰堵在了嗓子眼,脸色憋的涨红,双眼瞪大随即翻白。
徐刚又是敲打前胸又是拍打后背,总算把徐隆这口气儿给顺了过来。
“秀才老爷,我爹现在最怕听到这件事,已经落下病根儿,切莫再说了。”
徐刚急忙低声对李茂说道,再提买扑酒场,他家老子非蹬腿咽气不可。
这得受了多大的打击啊!
李茂眼神示意徐刚到外面说话。
“徐家买扑酒曲的官契文书还在吗?酒场还有多少窖藏?”
徐刚愣了愣,随后脸上流露出几分喜色,“官契文书自然在,窖藏的上等酒还有百余坛,秀才老爷是来买酒的?”
李茂也是一愣,一坛酒大概二十多斤,一百坛两千多斤,还是上等酒。
徐家已经揭不开锅,媳妇都跑了,竟然不把这些酒卖掉救济生活,其中必有缘故。
徐刚想起李茂刚才的自我介绍。
满脸的欢喜没坚持一秒,摇头道:“秀才老爷不是清河县人氏?这酒怕是没法卖给秀才老爷,否则官府必然将我家人法办杖责,秀才老爷想买酒还是去其他的贩酒脚店吧!”
李茂先是不解,徐刚说完之后李茂就明白了。
敢情徐家虽然买扑清河县的酒场,但官府不准跨区贩卖,否则会被逮到衙门打板子。
他兄弟徐虎把酒卖给阳谷县的客商酒贩,因此被其他酒户脚店告发,被痛打一顿躺了足足半年才将养好,徐刚自然不敢再把酒卖给外地人。
这算是另类的地方保护吧!
李茂感慨过后心中略微安稳,百余坛上等酒足够他用了,至于官府那边,不过是李昌期一句话的事儿。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徐家酿酒的手艺还在不在,如果徐家只是贩酒,酿酒师傅另有他人,今天来徐家的任务只算完成了一半啊!
“百余坛上等酒,市价六十贯左右,我这边只有五十贯铜钱,余下的你可以随我去武大郎炊饼店取。”
李茂示意让曹云把五十贯钱拿来。
徐刚看到五十贯钱,再次呆了片刻,嘴唇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哆嗦的厉害。
“秀才老爷,当真是要买酒?武大郎炊饼店?是前街的那个三寸丁吗?”
李茂没有计较徐刚说武大郎的绰号,那也是武大郎的招牌了。
清河县或许有人不知道武植武大郎,但肯定都听说过三寸丁谷树皮,这是名声在外啊!
“正是,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把酒卖给外地人而受到官府的责难,买酒的的确是武大郎,我只是帮忙而已。”
李茂让徐刚放宽心,“另外再打听一件事,徐家是只贩酒,还是有家传的酿酒手艺?这百余坛上等酒,是你们自家酿的吗?”
徐刚听说是本地人买酒,再也抑制不住激荡高兴的情绪,连连点头道:“都是自家酿的好酒,我们徐家世代酿酒,手艺绝不输给诸京酒户,用的都是好米粮,酒曲也筛选了好多次……”
李茂不管徐刚是不是自卖自夸,只要徐家人会酿酒即可。
他没有时间和精力管理酒场,徐家落魄至此,雇佣徐家人酿酒想来不会废多少口舌。
事情果然如李茂所料,当他假托武大郎的名义提出雇佣徐家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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