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问。”
隋宁远道。
“公子这病是十五岁起来的?”
“是。”
“何时?”
“起来高热是在冬日里,高烧七日。”
“当时吃了什么药,又是如何诊治的?”
隋宁远没答上来,他想了半晌,无奈摇头道:“太久远了,吃的什么药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几个郎中都说是寒症入体,就照着风寒那么医的。”
齐大夫听罢,眯眼瞧着他,说道:“我听那汉子说,你高烧之后引得些小病灶,目不能视物,耳不能听音,是么?”
“对。”
隋宁远道,“只是没有那么严重,凑近了,光亮处还是能隐隐约约看见,耳朵,声音稍大,离得近了,也能听见,只是总觉得像是蒙了一层水膜,透不过去,不真切。”
“这样啊。”
齐大夫朝他伸手,“还请公子配合。”
隋宁远当然配合,闭上眼睛,任由齐大夫翻开他的眼睛,看那眼皮下的眼球,小海便站在一旁,边看边学。
齐大夫又拿了个小音叉来,由远及近敲打,让隋宁远分清那动静的来源,隋宁远也配合着听。
他这眼睛和耳朵在高烧退去后便一直如此,之间找郎中来喝过一段的药,稍微好转些却并未痊愈,还时常复,到后来隋宁远也就不治了,随他去。
祁广到后山时,周寿简直吓一跳,只见他身上星星点点散着干涸的血滴,两边肩膀上是两道深黑血痕,瞧着好不骇人。
而祁广这张脸,更是憔悴得好似河边水鬼,眼神浑浊,脸颊铁青,嘴唇也紫,一看就没有精神。
“你昨夜是做什么去了?”
周寿忙问,“病了?”
说话之间,周福周禄和周老汉夫妻俩正在旁侧闲谈,见到祁广这样子,周老汉夫妻俩也走过来,出声关心。
祁广道:“不是俺病了,是俺阿兄病了。”
他将昨夜的凶险简短说了说,周老汉家的咬着嘴唇,连声感慨:“天啊,天啊。”
周老汉沉声道:“你们兄弟二人也是太可怜,现在怎么样了?”
“俺离开时他还睡着,不知道呢。”
祁广道。
周福和周禄和祁广的关系本就一般,而且这两人小肚鸡肠,还惦记着之前祁广推车时松开手,让二人难堪的事情,因此听了也就听了,也不多关心,各自去干事。
只有周寿和周老汉两口子是真心疼他。
周寿道:“阿广,这寻医问药要不少钱,你手头富裕吗?”
“不富裕。”
祁广老老实实回答,“但是俺算了,再几天俺也在这干了一个月,该结银子了,所以到时候也便够了。”
“唉——”
周老汉叹息道,“那之后有什么打算呢,你也知道,漕运最多到下个月就收船,来年河水解冻之前,我也最多带你做到下个月,这一冬天你们兄弟俩从哪讨钱来?”
“没事,俺已经想好了,俺去阳城县找找短工来做,也不管钱多钱少,只要有出的上力气的,俺便可以去。”
祁广的回答没有丝毫躲懒嫌累的意思。
周老汉家的看他这劲就欢喜,说道:“老头子,你倒是没看错人,这汉子是真实诚肯干,心眼真好。”
一伙人散开,趁着晨起多做些活,周老汉歇息着清点,周老汉家的在那小木屋中准备午饭,今儿伐木要走远一些,周福周禄因此跟着祁广和周寿始终不远不近。
“阿广。”
周福正扒着树皮,跟他闲聊,“你那阿兄平日里在家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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