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成?好熟悉的名字?朕记得那个叶长青仿佛也是辛丑科的武进士?”
“正是,此人也是出自青州城,三年前海寇袭击南京城时,就是他和叶长青一起剿灭了海寇等人,可以说此人有勇有谋,才略无双,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沈居淮和王大成也算熟识,更何况王大成立此大功,他更不吝替他多多美言几句了。
新帝一阵欣慰,然而不过一瞬就开始担忧:“然而光有他有什么用?那么一点老弱残兵终究抵挡不住匈奴人的铁骑的,山西迟早要玩?朕该怎么办?”
空气中一时沉默下来,这对大顺朝来说却是是个难题,二十万大军都没有守住山西,那还有什么办法能重新收回山西呢?
“爱卿们可是有办法?山西虽然不大,对于大顺的领土来说并不是那么多,然朕今日可以放弃山西,明日就可以放弃蓟州、青州了,后天就可以放弃祖宗基业了,朕不能没有山西,还有没有人能帮朕夺回山西?”
新帝越说越伤心,到最后竟然咳出了一口血来。
杨大人等三人皆是一惊,就想上前看望,然而却被新帝用手势止住了,他摆了摆手就用帕子随意擦了下嘴角道:“无需紧张,朕没事。”
“圣上,匈奴人这次来势汹汹,恐怕轻易抵挡不住,不如让蓟州总兵去支援山西?”
还是沈居淮见这气氛怪异进谏道。
“圣上万万不可,蓟州的军队如果去了山西,那蒙古人的铁骑不出半月就可以踏平北京城了。”
沈居淮的话音刚落,姜大人就连忙出声阻止,其实他也没有多少才能,也就管管户部还行吧,然而他就是习惯了和沈居淮唱反调,李大人已经不在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占到便宜的。
沈居淮却是好笑的看着他:“姜大人觉得不可,不知姜大人有何妙计?”
“妙计倒没有,只是好奇沈大人为何不直接派西山大营去,何必要动蓟州军,难道是沈大人和蓟州总兵有渊源?”
姜大人明显是在挑拨离间。
沈居淮冷笑一声,就玩味的看着他:“你是说要把西山大营调离京城?”
西山大营是干什么用的?那是守卫皇城的军队,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没有北京城重要,除非皇帝有难,西山大营是不可能轻易离开京城的,因为一旦离开京城,随便哪一个叛臣贼子都有可能威胁到皇帝的性命和皇城的安危了。
沈居淮反问一出口就直接给姜大人定了他想打北京城的主意的打算,圣上如何不气,平时两党斗斗就算了,如今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他还如此拎不清,以一己之私来争个长短,更何况也不知道他是真蠢,还是见江山不稳,另有打算。
在这个国家四处动荡的时候,他有没有篡位自立的想法,新帝不知道,但是在此刻危机四伏的时候,他却不能不多想一步。
“闭嘴,不懂就不要说话。”
他脾气来了的时候,说话冲的很,只是一次的失败,所有人都来觑于他的江山,他如何不恼怒。
姜大人被新帝骂的面红耳赤,缩紧了脖子,不敢再言。
沈居淮就接着道:“不过姜大人的顾虑也有所道理,蓟州军去了山西,那就直接等于将蓟州送到蒙古人的口中了,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只得用…”
沈居淮说到这就止住话,瞥了一眼姜大人。
他这意思很明显,他信不过姜大人,有了新帝当场砍死了李延年的经历,他直觉认为李延年和山西还有圣上与匈奴那边有什么关联,这个姜大人又是李党,是否可信呢?他不知道,所以才打住了话,静等新帝示下了。
“你先下去吧。”
新帝现在急着退敌之法,指着姜大人就很不给脸的道。
见姜大人一副涨红了脸讪讪的退了出去,沈居淮才继续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用乱敌之计了,要迷惑匈奴人,让他们以为我们派的是青州军支援山西,以他们这几年被黄总兵打的胆小如鼠的样子,定然不敢再进犯蓟州的,如果他们仍然贼心不死,青州的防守薄弱,他们必定会另外取道青州,再直逼京城更划得来。”
“妙啊,此计甚妙。”
新帝兴奋的道,就连杨大人也是赞赏的看了沈居淮一眼,很明显也是非常赞同他的意见。
新帝看着杨大人和沈居淮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才用拽在手上带血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瘫倒在迎枕上,气若游丝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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