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郁夏用手机刷新了好几次视频,看到数字没有上涨,十分生气转头地向阎一纯抱怨道。
其实贺郁夏长得并不难看,骨骼和肌肉走向都很流畅,只是不大符合当下流行的白幼审美罢了。
要是依着她的特质走欧美diva路线,她的视频注定不会太大众;但若要迎合大众审美,以她的肤色五官又实在有些困难。
“但你就不一样了!
你底子好!
快去拍个vlog吧,肯定能红。
苟富贵,勿相忘啊!”
阎一纯尴尬地笑笑,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展示的特长,她的日常生活似乎也乏善可陈。
一聊到化妆,贺郁夏就有些关不上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她创立社团的经验:为了找人担任指导老师帮忙签字,她在化学系碰了一屁股钉子,最后还是靠着旁听刷脸打动了艺术学院的张教授,才终于获得了学校的批准……
“张教授?是艺术史论的张倾芳老师吗?”
阎一纯听到这里,才终于有了兴趣。
“是啊,怎么,你认识她?”
“也不是……就是之前看学校资料的时候看到过。”
阎一纯没有说的是,她其实曾经一度想要报考艺术史论专业的,所以查过这个专业几乎所有老师的资料。
她喜欢欣赏大部分的艺术:绘画、雕塑、摄影……观摩艺术作品和阅读相关书籍既帮助她了解外面的世界,也帮她打发掉了许多独处的孤独时光。
她其实并没有艺术发面的特长,但她善于观看和聆听艺术,她乐于花时间凝视和研究她所喜爱的作品们。
可是她没有勇气真的选择像艺术史论这样并不“务实”
的专业。
为了最大几率地实现逃离家庭的目标,高中的她必须选择一条最可靠实际的道路,而她实在无法为报考这种“毕业即失业”
的专业找出一个能打动母亲的理由。
她个人的喜欢,在现实面前,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
可是为什么,其他所有人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她摆脱母亲的监控,其实已经超过一个月了,但那种被监控的窒息感依然停留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每当她想要做些什么在高中时会被认为“出格”
的事的时候,她脑海中的警报器总会不自觉地响起,告诉她:这是不应该做的事,快停下来。
这些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化妆、恋爱和晚归。
仔细想想,这些事情其实并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只不过是一种中性的选择罢了。
可是她活在不自由的环境中已经太久了,久足以让她学会自我监控,让心中的压抑铸成坚硬的牢不可摧的铜墙。
即使她恋爱了,她学会了夜不归宿,她也开始打扮自己了,可她依然感觉不到发自内心的轻松和快乐。
她当初的计划,只写到“逃离家庭”
为止。
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连接家和外界的那条路,并不会直接通往自由。
“郁夏,你还会去旁听张教授的课吗?”
“会呀,怎么了?”
“那下一次,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呢?”
沉默了一会,阎一纯很郑重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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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用完了,现在是在裸奔的状态。
谢谢所有支持这篇文的朋友,再次求看文的朋友来偷个猪呀,不然留个言也行,单机写作真的很孤独很容易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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