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从雌虫侍从手中接过提灯,他的声音很年轻,沉静内敛,正是冕下未来的雌君槐里大人:“我想他们一定尽力尝试了。”
侍从情不自禁抬头,羞愧道:“槐里大人,祭司大人,我们尝试过很多方法,可是冕下不肯回应,我们也不敢太过靠近那扇门。”
槐里抬手止住侍从的话。
“呵。”
祭司只回应了一个冰冷的音节。
侍从抖了抖,低着头颅退下。
槐里穿着白色的肃穆长袍,身材比祭司更加高大,雌虫纤长锋利的羽翼温顺的合拢在背后,逶迤曳地,仿佛一件银色的披风,他安静的跟在祭司背后,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
甬道尽头是一扇普通的橡木门,温暖的光线从缝隙里泄露出来。
那扇小小的门静静伫立在黑暗最深处,离祭司和槐里很远,至少需要步行五分钟。
祭司看了一会,停下脚步,看着槐里。
他的目光中没有感情的成分,祭司对待任何事物都是如此,这位快要一百多岁的雄虫是这座地宫的戒尺,他修正一切不符合地宫的地方,包括槐里,这位他精挑细选的温顺雌虫。
他精心为冕下准备的雌君。
烛火安静的燃烧。
地宫深处居住着整个星球上最尊贵的雄虫,他是这座灰白地宫的核心,被书写在虫族的历史书,律法里,所谓的最高贵的人。
但这位冕下却不肯碰一点食物和水,他在静室待了一个星期,没有人见到他出来过,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送进去。
这一切是从祭司定下婚期时开始的,所以他认为这只雌虫或许不那么让冕下满意,可这是他能找到的最符合要求的雌虫。
祭司皱着眉:“冕下是否不满意你。”
“这是我的失职。”
这种时候无需反驳。
雄虫的精神力如同钢针,透过血肉骨骼直刺灵魂。
槐里额头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合拢手掌,低下头颅,显得谦卑而温顺,但事实上他连那位冕下的面都没有见过,他平静的担下责备,并不因此显得怨愤。
祭司看了他一眼,退后一步,让雌虫位于他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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