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儿,吃饭了!”
耳边传来母亲叫吃午饭的声音。
“来了,妈!”
王勃大声的应道,同时问,“妈,今儿中午咱们吃啥子?”
“辣椒炒茄子!”
说话间,王勃的母亲曾凡玉从厨房端着一碗青辣椒炒茄子到来堂屋,对王勃说,“你先吃,我去肖三娃那里喊你爸吃饭!”
“要得!
妈!
爸又在打牌?”
王勃从母亲手里接过冒着青香气的辣椒茄子,搁在桌上,问。
“他哪天不打牌嘛!”
母亲说,双手在围裙上揩了揩油迹,转身出了门。
王勃坐在窗边,目送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嘴唇含笑,眼神包含着难以掩饰的深情。
在这几天当中,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次瞅着母亲愣愣的出神。
每当此时,他便想,今世今生,即便是发不了财,不能过大富大贵的生活,单就能够再次见到母亲,他也觉得无悔了。
不是么?
不过,按照他对继父的了解,如果他这辈子不作大的改变,不能尽快改善家中的经济条件然后取得主导地位的话,以继父那种毫无责任心而又屡教不改的8,性格,类似十几年后的那场悲剧很可能会重演。
而这,是王勃绝对无法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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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勃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的母亲便和父亲离了婚。
母亲自然是伤心欲绝,在伤心不已的同时又在心里期盼着跟父亲重修于好,破镜重圆的一天。
但父亲当时已然情变,跟成为了寡妇没两月的,更年轻,更漂亮的弟媳搞在了一起,无论是谁来劝,都劝不回头。
母亲一厢情愿的等了父亲大半年——当然是白等一场,期间,又发生了很多事,母亲辛辛苦苦养大打算卖钱的鸡鸭一夜之间被偷得干干净净,省吃俭用,一分一毫积攒起来的准备给王勃买台黑白电视的四百多块钱也被父亲偷走。
经济上的打击倒还不算致命,最致命的应该是周围邻居的流言蜚语和叔伯妯娌的冷面以对。
离婚的时候,所有的叔叔,婶婶都站在母亲的一边讨伐自己的哥哥不是人,是不要脸的畜生,每一个都拍着胸脯的宽慰母亲,说“二姐,即便是你跟哥子离了婚,我们也永远当你是我们的好嫂子,我们的亲人,你就放心的带着勃儿,有什么难处你跟我们这些兄弟姐妹讲,我们会帮你的”
。
半年不到,曾经拍着胸脯的“兄弟姐妹”
便改了态度,已然将王勃的母亲当成了外人。
仅仅是外人也就罢了,怕的是连外人还不如。
据母亲有一次闲聊时告诉王勃,她怀疑偷自家鸡鸭的就是三伯,不是他亲自手动,也是他伙同别人。
王勃当时并不清楚母亲为什么这样讲,但当他长大后联系偷鸡鸭前两个月母亲和三伯曾吵过一次嘴顿时就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这么怀疑了。
外婆家七个兄弟姊妹,母亲是老大,一天书都没读过,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七岁开始就下田帮外婆外公干活,一直干到她出嫁。
父亲这边人口更多,八个,父亲老二,老大远嫁,所以母亲嫁到父亲这边后又接着干,养猪,养家禽,洗衣做饭,这是农闲,农忙时更忙。
除此之外还得照顾比父亲小很多的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因为人口多,经常米不够吃,所以叔叔姑姑们就经常在王勃家吃喝。
所有的这些,老实善良的母亲没有任何一句二话。
母亲呆不下去了,无奈之下,最终在继父无数次的怂恿下贱卖了离婚时法院判给王勃的五间楼房和两间瓦房所得的五千块钱带着王勃来到了临,县(临,县也是和谐词?)的继父那里。
王勃的继父也离过婚,有个跟王勃差不多大的儿子,判给了女方,所以他算是单身。
王勃的继父其他方面好说,除了一个字,懒,两个人,很懒!
懒到什么程度?当周围的邻居普遍都住上瓦房的时候,他住的还是茅草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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