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了一趟后院,言枕词不知为何,心情格外的好,今日见雨还未停,特意支了一张锅子,于庭中招呼原缃蝶和百草秋一起温鼎。
百草秋本在冥思苦想如何解言枕词身上鬼瘴,走进庭中时见言枕词拿着把小刀随手片东西,刀起刀落,肉片飞旋,霎时好看。
他未曾料到伤患如此悠然不经心,不禁再次提醒:“道长千万不要动武!”
言枕词:“大夫放心吧。
还有人还想推着我去做事呢。
在做完他想要我做的事情在之前,我是不会有危险的。”
说罢,别有意味地看着坐在旁边的原缃蝶一笑。
百草秋一脸茫然,不知言枕词到底在说什么。
原缃蝶捧着双手,小小呵了一口气,白气隐约,如一小云,十分可爱。
她感觉到言枕词的视线,也侧过头,回以一个小小而有点羞涩的笑容。
言枕词:“……”
原音流真的会露出这种笑容吗?
他内心又动摇了,决定暂时先冷静一下,随意同百草秋聊天:“大夫不会武艺,看上去也不是拿云城中之人,怎么会出现在望月平原?”
百草秋有点难过:“我是跟随摩诃山主来到此地的。
但是山主——”
言枕词道:“节哀。”
百草秋长叹一声:“这并无什么,只是我又要重新找个势力投靠了,也不知能不能找到,愿不愿意答应我的要求。”
言枕词抬眸:“大夫有何碍难之处?”
百草秋:“我是百草一族的人。”
他看着言枕词略带疑惑的目光,又接下去说,“道长不是北疆中人,可能不太了解,百草一族的人天生没有学武根基,就算穷极一生之力,也不能入门。
但是我们又天生有一只非常好的鼻子,这只鼻子可以分辨药草上最细微的不同。
所以百草一族世代住在天阴山中,以采药制药为生……”
言枕词有点兴趣:“贵族之人想必都精研医道草药。”
百草秋苦叹道:“但因为北疆年年战乱,药草用量很大,天阴山在这些年的挖掘之中草药日益稀疏,剩下的大多长在毒雾弥漫之地或悬崖峭壁之上,我们不具武功,每每要去找这些药草,都得用人命堆砌。
就这十年来,百草一族的人较之十年前已经少了三成,若再不做些改变,也许再过二十年,百草一族便将灭亡了。
我从百草一族中出来,就是希望真正能够托庇于一位霸主之下,让他替百草一族找一修生养息之地。”
说罢,百草秋又有点憧憬:“只要有这样一位霸主能够接纳百草一族,给我族妇孺一块安安稳稳的生存之地,我们剩下的人进天阴山就再不用提心吊胆,既怕找不到药材,又怕死的人太多了。”
言枕词一怔:“都找到了生存之地,你们还要进天阴山?”
百草秋同样讶然:“若百草一族不进天阴山,百草一族依附之主为何要接纳百草一族?”
言枕词不语。
百草秋又忙解释:“道长别误会,百草一族决不是贪生怕死!
北疆中人就没有怕死的!
只是百草族人已共同度过许多冬狩,若有可能,总还希望能够延续血脉——”
言枕词忽道:“界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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