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井袖没错了。
没想到易飒会忽然撂出“宗杭”
这个名字,丁碛瞬间头大如斗,后悔没让井袖回避。
***
昨天晚上,他追问井袖那个厨工是不是宗杭。
井袖反问他:“关你什么事?你认识他?”
丁碛搪塞过去:“他爸出了百万悬红,那两天我也在柬埔寨,知道他不稀奇啊,如果真是,谁不想顺道发个财?”
井袖说:“不是,同名的,你想多了。”
丁碛没戳穿她,怕她生疑,心急如焚之际还坚持着又敷衍了几句,出来之后,一秒钟都没耽误,马上去了厨房。
不可能是自己做事粗糙,把活人当死人沉了湖:他百分百肯定,善后时,宗杭和易萧,都已经死了。
怎么活过来的?简直匪夷所思。
如果宗杭活了,那易萧呢?是不是也在船上?
这么大的事,没先做个确认,他不敢告诉丁长盛。
起先,一切都还顺利,他制住了宗杭,但没想到黄雀在后,有人在后厨门口袭击了他:那个女人,是易萧无疑了。
脱困之后,他顶了个不阴不阳头,接受众人的询问,备受屈辱,颜面扫地,丁长盛也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你一个绝户,我把你带进掌事会,顶着多少压力,破格提携,又有多少人在背后指戳?你倒是给我争个气!”
“在三姓这么多人面前,衣服被扒了,头也剃了,被绑在菜筐子里……你以后出去办事,谁他妈还会把你当回事?你看到他们怎么幸灾乐祸了吗?”
丁碛犹豫再三,还是咽下了自己的怀疑:空口白牙的,没点证据,说不定又招一顿骂——送走丁长盛之后,他对着镜子推了头,也差不多计划好了下一步。
得有个证人。
他让人把井袖找过来。
没想到,井袖反先发制人:“宗杭呢?他一夜都没回来,我打听过了,领班说,是你说这两天家族聚会,事多,要借他去各处帮忙的。
现在人借哪去了?”
丁碛以退为进:“你既然打听过了,那总该知道,我也出事了吧?”
井袖瞥了眼他的青茬头皮。
是知道了,船工们传谣的本事一流,说他被扒得底裤都不剩,又说什么头发被硬拔掉,听得她居然还为他担了几分心。
丁碛压低声音:“昨晚上,是我借他去帮忙的,从你那离开之后,我想去找他,谁知道,有个女人把我打晕了,应该也把他带走了。
我还没对外说,你也知道,船上刚死了个人,现在又失踪了一个,我怕声张出去,引起恐慌。”
“那个女人,长得很奇怪,皮肤惨白,胳膊上还有很多疤……井袖,你见过她吗?”
井袖打了个寒噤。
这肯定是易萧,她把宗杭带走了。
丁碛没有漏掉她脸上任何一丝微妙的变化:“我现在猜测,杀人的可能是那个女人,井袖,你要是见过她或者认识她,你得告诉我,人命关天,这是大事……”
井袖脑子里轰轰的。
易萧……确实像会杀人的样子,踢她下鳄鱼池时,又狠又毒,但是,最危急的时刻,还是伸手拉了她一把……
丁碛的声音很恳切:“井袖?”
要不要说?井袖紧张地挪动了下身子,又硌到了那块塞在屁股兜里的柿子金。
她想起易萧回国之后,总是遮挡得严严实实,似乎确实在刻意躲避些什么、隐瞒些什么。
自己拿了人家的钱,就该忠人家的事,至少,不该长舌妇般叽里呱啦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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