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鱼郎平时都是一哄就好,怎么今天格外难缠?这事可万万不能捅到大少爷跟前。
主仆有别,大少爷再好性儿,也不会容她们这么占鱼郎便宜。
她头痛地道:“我们怎么会让鱼郎饿肚子,鱼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总要吃饱。”
朱弦委委屈屈地道:“可我爱吃的,你们也都爱吃。
其它的我又不想吃,肯定还会饿肚子。”
鸢儿将她抱回座位上,又殷勤地把鱼片粥放到她面前道:“您爱吃什么只管吃,您待我们宽厚,却也不能苦了自己。”
“这样啊。”
朱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眼睛又瞄向芙蓉糕和牛乳羹。
鸢儿忙将这两样也端过来。
朱弦笑吟吟地换了双筷子,夹起一块芙蓉糕送入口中。
香甜软糯,里面还有细细的绿豆沙馅,配着牛乳羹一起喝,果然十分美味。
“真好吃呀。”
脑海中响起鱼郎的声音,欣喜而满足。
朱弦心里一动:原来鱼郎不光能和她一起感受到疼痛,连味觉都能共享。
想到鱼郎先前在两个刁奴的苛刻下只有白面馒头吃的可怜模样,她不禁心头恻然,决定将每样美食都尝一尝,好让鱼郎分享。
她在鸢儿的服侍下又吃了一个春卷,连不爱喝的鱼片粥也喝了几口,配上鸡肉松、腌黄瓜、小半个松花蛋,每样稍微动了点,感觉有八分饱了,才放下筷子。
抬起头,见两人都呆愣愣地看着她。
她心中冷嗤一声,笑着将盛着白面馒头的碟子往两人面前推了推道:“你们怎么不吃?”
随即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看来是不饿。”
李婆子和鸢儿这些日子揩油鱼郎的早膳,早就养刁了胃口,哪咽得下干乎乎的馒头,当下顺着朱弦的话头道“是”
。
朱弦“哦”
了一声,点点头,话锋一转,问道,“外面还有人吗?”
“有。”
鸢儿呆愣愣地回答道,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朱弦道:“把她们都叫进来。”
鸢儿不赞同地道:“鱼郎,她们都是干粗活的,怎么能进这个屋子?”
却见鱼郎漂亮的凤眼黑黝黝的,又用先前那种叫她胆寒的眼神看着她。
鸢儿心里一咯噔,气势一弱,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两人把院中的几个粗使丫鬟和婆子喊了进来,脸色难看地看着鱼郎招呼着她们欢欢喜喜地将吃剩下的膳食分了,连个白面馒头都没有剩下。
偏偏小家伙还一脸天真无邪地加了一句:“鸢儿姐姐和李妈妈饱着呢,不用给她们留饭了。”
脑海中,小鱼郎傻乎乎地问道:“鸢儿姐姐和李妈妈不是还没吃吗,怎么会饱了?”
朱弦不由“噗嗤”
一笑,这孩子,还真是傻得可爱。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忽然笑了起来。
朱弦挥了挥手,笑道:“你们还不快去。”
粗使婆子和丫鬟们欢天喜地地应了,也没有多想。
鸢儿和李婆子素来得脸,有主子的赏赐,平时就不怎么和她们一起用饭。
鸢儿的脸色更难看了,心里犯了嘀咕:鱼郎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们两个拿鱼郎的膳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一直没有吭声,怎么今天就搞了这么一出,白白便宜了这些人。
难道有谁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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