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你先去医院好不好?”
像调换角色似的,她适应不良,中间停顿了一两秒,才艰难启口:“你喝太多酒,我怕你出事。”
阗禹置若罔闻,单手扣紧她的两只手,正在剥她的衣服,自己身上齐整的长袖早没了扣子,宽松地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筋骨分明。
“你这样一点都不甜。”
她改用激将法,缩着身子往后躲,不给他碰到自己衣衫。
他的动作未停,手法毫不凌乱,“甜又怎样,还不是被你抛弃,不被你在乎,如果是这样,我不如当个放任自己的禽兽,没必要压抑。”
这番言辞听着非常不妙。
“不在乎你?不在乎你我干嘛要劝你去医院。”
她费力地摆脱禁锢,手四处乱摸,试图找工具帮助。
“只要你在乎我,哪怕一分钟,当年你也不会残忍地离开我。”
阗禹眨眼,泪水晶莹,“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千杯不醉就是你留给我的笑话。”
他差点活不下去了,没有她的日子,靠着回忆和思念支撑,痛苦度日如年。
偷偷去酒吧喝酒,酒精暂时麻痹他入骨的痛,却无法根治。
最后,他成了越喝越清醒的千杯不醉。
任凭旁人称道他酒量佳,却无人知悉他这些年经历过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他居然咬牙撑过去了。
她没料到这茬,怔了三秒。
“……可你还有父母,还有同学,身边有那么多帮助你的人。”
盛静鸣指出他比她幸运得多的一点。
他秒答:“可他们都不是你。
再多关心我会不会死的人中,没有一个是你。”
又再次失神,被他压在地板,泪水滴到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滑到嘴边,无意中尝到味道。
不是通常所说的咸味,仿佛他所有的苦都集中到眼泪中了,苦涩得发酸。
“还有昨晚,从我知道你是去见未婚夫时,我就没心思做实验了,回到这儿,掐着秒表,一边喝酒一边算着时间,等你什么时候回来,”
阗禹重重地吻着瓷白的肌肤,说:“我等了一晚,从下午三点等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整整一晚的时间。
盛静鸣都被他亲得浑身无力,颤栗地抖着,但他的控诉却搞得被欺负的人是他。
“……对不起。”
她只好埋头认错,企图换取他的同情心。
这招早没用了,高二的时候阗禹就已经不吃这招了,不吭声,沾着水珠的睫毛戳着她。
“你总是这样,假装道歉却毫无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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