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觉得陶运昌还是老样子,有时候发火莫名其妙。
不过谢立也会换位思考。
沈榷对他说过,被舔狗追求是一件痛苦的事,明明很烦又无法回馈对方的付出,十分矛盾。
沈榷对于纠缠者从来冷酷到底,谢立看他那副傲慢模样只嫌欠揍。
那么陶运昌说来还算温和派。
即使面对谢立偶尔的,类似昨晚的出格举动,也只是厌倦,选择讲道理。
谢立一边开车,一边瞥陶运昌的侧脸。
冷静,平淡,像镇南的天气持续阴天。
但也正因为变化太少,即使暴雨都持续不了很久,让摸清规律的自己能够得寸进尺。
谢立有些得意,但头脑又因感冒昏沉,他很慢地开着车,来到了厂房的活动片区。
将车泊在雨棚下,去别的工作室门头躲雨。
谢立走进一家工作室买t恤,陶运昌站门口远望。
活动片区的中心有一面湖泊,人造的,不算大。
雨和冰雹落在水面引起小波,又被风吹皱。
陶运昌喜欢观察水晕的圈数,自然与数字让他平和。
镇上有一片湖,但在镇北新区,四周围着商业区,热闹,喧嚣。
让陶运昌信息过载。
此刻的湖面旁,南面是艺术片区,北面是市郊自建房,一切都天然,轻松。
陶运昌想,他可能是喜欢这里的。
可喜欢又怎么样呢。
他转身看向工作室里,谢立已脱下卫衣,穿一件波普印花t,好像变回了高中时游手好闲的混子。
他和一个高挑的女孩聊天,女孩想要他的雕塑,放工作室做展示,谢立不同意,在瞎扯。
两人推拉一会儿,谢立才想起陶运昌。
赶忙道别,女孩给他雨伞,说别忘了还。
谢立谢过,又说,“那个木雕我真不能给你,你要摆戒指,我再给你捏一个女手。”
“滚开,天天画大饼。”
女孩送客时看到陶运昌,向他摇手问好,陶运昌也抬了一下手。
女孩愣了愣,顺着那只放下的手望去。
美院的人多少对视觉敏感一些,她注意到这只手的线条。
骨骼修长,指节均匀,不至于嶙峋但结构清晰。
血管筋脉在棕灰的皮肤下隐显,野性而有力,就像。
。
。
谢立的木雕。
那个谁要都不给的雕塑手。
她的眼光逡巡在两人之间,挑挑眉看着谢立道,“怪不得这么宝贝呢。”
谢立讨厌朋友的敏锐,撞撞陶运昌说,“赶紧走。”
陶运昌没动静,只是望了望湖面,问女孩,“湖对岸可以过去吗。”
“可以啊,冰雹刚停,现在雨也不大,你们开车绕一圈,离这三分钟,风景很好。”
女孩推荐完没忍住戏谑道,“帅哥你有没有看过谢立工作台上的木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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