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戴盔甲的人在城楼上大喊道。
韩云朝定睛看去,只见那人是四太子呼延宗弼,以前戴着头盔还显得十分英武,人模狗样。
现在,他头顶上只有少量头发编成的一缕发辫,其他地方全部剃光,看起来简直不忍直视。
“是啊,进来与兄弟姐妹和父母叔侄互诉衷肠,岂不美哉?”
旁边,一个不知名的副将也喊了一声。
韩云朝告诉赵凌月最开始那个人是呼延宗弼后,赵凌月便扬声道:“自然有再回去的日子!”
“现在不敢来,以后有什么意思?你大哥都在为我斟酒,你却陈兵在这里,真是该让你大哥好好管教管教!”
呼延宗弼哈哈大笑。
赵凌月有些愠怒,但片刻后还是平静道:“两厢交战,不必多说!
听闻四太子甚爱中原文化,只希望也如我中原规矩,善待老弱妇孺!”
“哦——二哥是主帅,这个你和他说吧!”
呼延宗弼不以为意地笑道。
韩云朝知道金人是不讲究这个的,但现在还等着齐朝君臣搜刮城内财物,倒也没有很祸害汴京百姓。
让他们快点北上,可谓十分重要。
赵凌月与韩云朝懒得再和城上多说废话,很快退得远些,命抛石车继续攻击。
为了减少伤亡,她们不会让兵士去城墙边架云梯,只会以抛石车攻击城上和城内金兵。
不过,半日后,呼延宗弼忽然带出了城内齐朝天子的旨意。
天子说两国已经交好议和,齐朝兵士不要再攻击友方。
在被挟持的情况下旨意当然不做数,不久前割让两河的诏书,两河人民也拒不奉诏。
不过消息传出,舆论还是哗然,天子连这种诏书都能盖印,哪怕稍微硬气一点也能装病推脱吧。
消息传到相州,赵易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没想到陈兵汴京还有这种效果。
于是,十万勤王师平日不怎么攻城,以阻截金人对周边县镇的侵扰为第一要务。
此外,齐朝兵士也会在青城附近不时对外出金人展开偷袭。
青城是汴京附近的一座小城,自金兵将其攻陷后,里面已经没有一户齐朝百姓,完全成为金人大军驻扎的地方。
虽然它比不得汴京城的高大稳固,但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城池。
更何况女真骑兵自恃勇武,觉得就算没有城墙依托,在旷野之上对决也完全不惧齐兵。
其实,对于现在的齐朝军队来说,确实如此。
齐人只能避开金兵大军的锋芒,在城郊游击扰动其军心。
于是,来往于汴京和青城,且时常带队去附近搜刮的呼延宗弼越来越心烦。
他二哥呼延宗望不让他去和韩云朝单挑也就算了,还让他少去汴京,好好囤驻青城。
而呼延宗望自己,却多半时间在汴京城内耀武扬威,每天大鱼大肉,还有齐朝的宫妃公主陪着。
他每天却除了练兵就是出门扫荡,然后被齐朝的大军拦截。
这太过无聊,看来过完年之后早点北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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