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继续在键盘上打着字,视线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屏幕。
“你的家属好像对我们的医生很有意见,说是我们医生多管闲事,不知道管了什么闲事?”
沐春问。
“哦,你说刚才那个小p孩刘医生吗?”
方佳翻了个白眼抱怨道:“是的,我让他给这丫头看病,他非说我有病,你说是不是他有病?”
沐春点点头,“然后呢?”
手指飞在键盘上滑动。
方佳倒也不在意沐春没有看着她,反正她也没有看着沐春,房间里的三个人,方佳的眼神是到处飘的,感觉到处都被她看过好几遍;小女孩的眼神是专注和迟钝的,但是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地方;沐春的视线一直就在屏幕上,一秒也没有离开过。
“然后我就不爽了啊,这不是浪费我时间吗?哪有这样的医生的,还说什么身心科医生会更关注病人的生活,我要你关注我的生活干什么,谁让你多管闲事了?小处男什么都不懂,废物一个。”
方佳刚说完,气都不带喘的又补了一句,“就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他说什么了?”
沐春问。
方佳扭动了一下身体,好像这么坐着让她很不舒服一般,正要开口继续抱怨,这时候,小女孩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沐春立刻转过头去看着小女孩,小女孩的尖叫声虽然刺耳可怕,但是她的表情却是在笑。
看起来淡淡的判断没有什么问题,女孩的确有明显的状况,可是这个妈妈怎么一点都没觉得呢?
沐春看了看方佳,方佳低头看着手指甲上b1gb1g的水钻,一点也没有转头看看小女孩的意思。
“你看,她就是这样,跟个动物一样,我觉得啊,她就是遗传她爸的神经病。”
方佳说完拍了拍胸口,打了个嗝。
捂了一会嘴,方佳才把手放了下来,端起杯子喝了几口咖啡。
“嗯,这个情况有些复杂,是不是能开这种证明我还不清楚,谁告诉你这里可以开这种证明的?”
听完沐春的问题,方佳局促不安地又扭动了一下肩膀,支支吾吾的东看看西看看,然后捏着紫色的指甲说,“我听邻居说的,我们老房子那里有人说花园桥的身心科能解决很多麻烦,我就来了呀。”
方佳所说的老房子值的就是恒元路以西的那一块区域,花园桥位于绕海市中心,历来都是闹市区,所以有很多上个世纪就建设起来的居民聚集区,后来恒元路以东建了很多新的楼盘和商务中心,现在的花园桥社区可以说就是一半非常现代,一半非常老旧。
两种文化和两群人集中在这个社区,再加上花园桥社区又是一个跨越好几条马路的大社区,并且周边的好多居民都以花园桥为生活中心,所以现实中的花园桥比行政区域划分的范围更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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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元路以西,在绕海被大家称为老城厢,建筑以砖木结构为主,一部分建造于明清时期,另一部分建造于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
一直往西靠近恒华路后,建筑变成了上世纪8o年代的老公房,经过几次外墙冲刷,已经早就看不到最早时候的墙体颜色。
几十年前,绕海市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段就是花园桥了,这里有第三钢铁厂,绕海自来水厂,还有老字号餐饮店,百年老店名不虚传。
逢年过节人们都来花园桥采购年货,除夕夜花园桥居民燃放的烟花炮竹能将小小的马路变成长长的红色地毯。
绕海老城市的记忆几乎都集中在了花园桥。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二十多年来,花园桥拆迁的拆迁,重建的重建,成了崭新的cbd,高档社区越来越多,隔着一条恒元路也渐渐行车了贫富差异最明显的地块。
有差距就会有歧视,省市之间有地域歧视,绕海市内的地区歧视也不少见,说起来老城区还有人过着没有独立卫生间,需要倒马-桶的日子,另一些高级社区或者国际社区的孩子已经几乎不会说绕海本地话,开口都是西班牙语和英语偶尔夹带几句法语。
周明就来自恒元路的另一边,周明的爸爸周平就带着儿子蜗居在小小的老城区砖木结构的单间里,卫生条件不够理想,居住环境也只能算是勉强。
方佳也住在那一带,还有她的哥哥们,也和周平一样,都在恒元路那一带的老房子里生活,他们有些做着小本生意,有些做着一些不那么正经的买卖。
方佳还在等沐春回答她能不能开个证明,方佳的一位哥哥已经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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