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知道,唐初女子的露胸装,是属于贵族的权力,寻常平民家的女子这般穿衣,分分钟被抓起来送官。
在这个门阀主导世界的时代,想露,不是看你事业线深不深,而是看你出身高不高贵。
这时。
凉亭之中。
事业线比较宏伟的那位坐在棋盘右侧,内里着一件浅红色为主色调的钿钗礼衣,外面披着一件狐裘,龙睛凤颈,朱唇点红,五官立体有致,给人一种媚而不俗的美感,髻上的五钿金翠花钿代表了她的身份品级,五品。
而在棋盘左侧,面容秀丽,容貌虽算不上美艳,却是清新脱俗,尤其身上透着一股诗画才气,着一件紫色调的钿钗礼衣,披着件白兔裘衣,髻上的八钿金翠花钿代表了她的二品品级。
“惠儿,为何你我一同进宫,你都已经是二品充容了,我却还是个五品才人。”
“究竟怎样才能得陛下恩宠?”
武媚蹙着眉头,执黑棋落子。
嗒。
几乎是在武媚落子瞬间,徐惠已经是紧跟着落下了白子,语气娴静。
“以才事君者久,以色事君者短。”
闻言,武媚若有所思。
“姐姐,你输了。”
徐惠笑着点了点棋局,白子已成龙虎之势,黑子完全没有嬴的机会。
“唉,输了便输了,你四岁读书,八岁写诗,十岁名满京师,连陛下都不一定下的过你,我能在你手中坚持这般久,已然可以为傲了。”
说着,武媚挽着徐惠的手站了起来,缓步走出亭子,沿着河畔杨柳岸散步而前。
“那人是谁?”
武媚出言道。
徐惠抬眼望去,现原本坐在青石上的少年郎,已经是起身离去。
“兴许是哪位得了陛下恩典的宗室子弟。”
能在后宫游走,也只能是李唐宗室了。
至于二女不认识这位皇长孙倒也正常,长居深宫,几年怕是才能在宫廷大典上得见一次皇长孙,而少年郎模样变化又快,两三年就窜个了。
盏茶之后,两人走至这杨柳青石之畔。
忽而,徐惠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起因,就是这青石之上的字。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出,二月春风似………”
徐惠猛然折身,朝着少年郎离去的方向小跑了几步,却是寻不见少年郎踪影。
“下阕糊了一字,少了两字。”
徐惠脸上有着急色,这是她入宫六年,第一次这般失态。
武媚同样是看着青石上的诗句,心中不由惊叹,这是哪里来的少年郎,哪怕是缺了三字,这诗句行间的风采,亦是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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