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缘由在阻挠着他们。
刚才戎止那副正色的模样,似乎是去同卫司渊商讨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大事。
可去而复返的卫司渊再回到宴席上时,似乎并未受什么影响,神色也没有半分异样,仍是情绪高涨。
宴席在一片热闹欢腾中结束在了午夜时分。
一回到寝殿中,卫司渊已是自然习惯地为方舒窈准备了热水沐浴。
哗哗水声止住,卫司渊提着空桶从屏风后走出来:“好了,去洗吧。”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方舒窈也适应了不少,轻轻点了点头,就拿着换洗的衣物走了过去。
屏风后又一次传来了水声,轻柔曼妙,引人遐想。
卫司渊放松了身体岔着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围没了旁人,那热情亢奋的神情在片刻间就消散流逝了去,转而代之的是逐渐蔓延开来的疲惫和沉重。
目光盯着屏风上映照的身影看了片刻,他又强迫自己重重地阖上眼来,背脊完全倚靠在椅背上,却不显半分放松。
他抬手揉了揉僵硬的眉心,有诸多思绪在这一刻一涌而上。
像是心底升起的热烫的火种在这一刻被一盆冷水倾盆浇熄,留下大片雾气和浓烟,蒙蔽了他的思绪,却又有另一种执拗蛮横的力道在强硬冲撞着胸腔,将要挣脱枷锁释放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后的水声渐停。
几乎是那轻柔的脚步声响起的同时,卫司渊忽的睁眼,眸底的翻涌被暗色掩藏,却有直勾勾的目光紧盯着自屏风后缓缓走出的曼妙身影。
他的寝殿中,已是有了专为她准备的寝衣,更为合身,却令他抓心挠腮地想再看到她着他宽松里衣时的模样。
方舒窈本是没注意到卫司渊的异样的,可奈何那道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她没走几步就感觉到脖颈一阵发麻,下意识朝卫司渊坐的方向看去,就一眼对上了他炙热的目光。
方舒窈一愣,局促地伸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发现没有问题,这才干巴巴问他:“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那些早就在心底准备好的说辞已经在喉间蠢蠢欲动了,但还是有些紧张心虚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卫司渊眸底晦暗不明,看了她半晌,起身朝她走了去,却并没有别的举动,只是淡声道:“下聘的队伍连夜就出发,这会应该已经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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