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沉默着,摇了摇头。
太巧了,前脚窦晏平刚走,后脚卢元礼连怎么要挟崔琚都已经筹划好了,就好像他早知道有这一天,早就在等这一天。
此时窦晏平必定已经跟朝廷的人会合,再有延宕,便是违旨,也许卢元礼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先前就有的疑虑越来越浓,窦晏平此次去剑南,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如果是人为,暗中操纵的,是不是南川郡主?
这一日直到黄昏,崔琚方才还家,苏樱得了消息赶来时,崔琚劈头说道:“卢元礼要接你回去。”
卢元礼的话反反复复回荡在耳边:把苏樱送回我家,以后我就不来烦你。
不然这案子一报上去,必定交给李旭鞫问,伯父知道李旭吧?三天,我给伯父三天时间考虑。
崔琚不觉打了个寒噤。
殿中御史李旭,朝中头一个酷吏,但凡落到他手里,便是孔子、颜渊,必定也能屈打成招,他自问称得上清白,可清浚工程浩大,哪里挑不出几个毛病?况且真要是有心陷害,攀诬、栽赃哪样不行?这些年里又不是不曾见过屈死的亡魂。
“阿舅意下如何?”
苏樱反问道。
崔琚迟疑着:“这个么,须得从长计议。”
他跑了大半天,什么消息也不曾打听到,也许卢元礼只是在诈他。
没要紧为了一个胡人宵小弄得自乱阵脚。
但也不能不防:“窦晏平请了郡主照拂你?”
苏樱犹豫一下。
她很怀疑南川郡主之所以答应只是为了糊弄窦晏平,然而此时,却也不能直说:“是。”
“那么明天我去趟郡主府,”
崔琚道。
一来打探消息,二来也确认一下南川郡主是不是真的同意了婚事,这么多天窦晏平只露过一次面,其他都是苏樱空口白牙说的,他冒了这么大风险,总得知道此事有几分把握,“眼下这事须得让郡主知晓,不然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也没法跟郡主交代。”
苏樱顿了顿:“好。”
她也明白崔琚心里在想什么,眼下的情
形拖延也无用,况且若是南川郡主骗了窦晏平,那么早些知道早做打算,总比始终抱着幻想强。
“有劳阿舅。”
“自家人,好说。”
崔琚叹口气,接她回来以后事事不顺,也许当初真该听崔思谦的,直接送她去锦城,“但愿只是虚惊一场。”
第二天一早,崔琚果然打人向郡主府递了名帖,不多时带回消息来,南川郡主身体不适,已于昨日前往骊山别业休养去了。
“骊山是皇家别业,消息根本送不进去,”
崔琚来回踱着步,心烦意乱,“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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