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灯光打照在他的身侧,在他的侧脸,投过层层暗影,看着莫名……俊逸儒雅。
“夫君,可要妾身侍奉更衣?”
安阳看着看着,只忽而以手撑面,趴着的身子微微翻过来,侧躺着,勾勒出一抹摇曳婀娜的身姿来,直勾勾地盯着床榻之下的顾青山,娇滴滴开口问着。
语气……慵懒又妩媚。
透着股子睡眼惺忪的味道,却又仿佛在明晃晃的……勾引。
嘴上虽这般问着,却丝毫没有要起身履行的意味。
此时的顾青山官袍已然穿戴整齐了,闻言,双眼顿时一眯,一时抿着嘴,一动不得的盯着她,与此同时,长臂一抬,将木施上的腰带扯了下来,随即,双手各自扯住了腰带另外一端,将整条腰带扯成了一条直线,然后,一步一步眯着眼朝着床榻方向而来。
安阳看着他这个举动,又看了看他手中那条结实又宽大的腰带,一时想起了不久前在话本子里头看到的一个故事,说是一上门入赘的赘婿贪图妻家家产,竟在某日早起的清晨,一时丧心病狂,竟用自己的裤腰带活活将自己的妻子给一把勒死了。
那故事里的内容,与眼前的画面如出一辙。
眼看着那顾青山一步一步朝她走了来。
他身躯高大,烛光打在他的身上,投射而来的暗影像座庞然大物般,一步一步朝着她袭卷而来。
天都黑了大半边。
安阳看着,心头一紧,一时咬牙指着渐渐逼近的庞然大物,嘴里忽而夸张大喊一声:“不要啊,不要杀我——”
又面怒凶厉道:“刁夫,你便是害死了我,这偌大的家业也轮不到你个毒夫人头上来的,你还不速速素手就擒!”
安阳戏精上头,话一落,便卷着被子朝着床榻里头一滚,转眼,便滚落到了床榻最深处。
结果,不知是被子缠得太紧,还是长长的头发随着一并卷到被子里了,等到安阳气喘吁吁,想要挣脱出来时,却见怎么都挣脱不出来,她差点儿憋死在了她最爱的被窝里。
最后,还是顾青山伏身过来,将她从被窝里给挖了出来,只眯着眼,似笑非笑的冲她道:“放心,这根腰带不是来勒夫人脖子的!”
“要勒也是勒——”
娘蛋!
那狗东西竟将她的双手给绑了起来,将她……吊在了床头。
安阳躺在软枕上,将手臂一抬,丝滑宽大的袖子瞬间沿着手臂滑落下来,露出两条细白光洁的手腕来。
腕上的红痕倒是不见了。
捆得并不紧。
不过,安阳没有料到那狗东西竟如此……大胆!
竟敢将她给……绑了起来。
那一瞬间,安阳切身体会了一把孤立无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也暗自庆幸那会子是早起,而非……夜里。
不然,她怕是叫破嗓子喊破喉咙,也唯有任人欺凌的份罢。
安阳暗自想着。
脸有些胀,又觉得憋屈……憋闷……
怎么感觉在这张小小的床榻之上,竟如何都伸展不开她堂堂郡主的威仪来。
竟悉数被那狗男人给欺负了去。
“啊啊啊啊啊——”
安阳将被子捂在脑门上,一时羞耻又愤恨地干嚎了一把。
不知过了多久,憋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才将被子一把愤恨地掀开,然后缓缓撩开帷幔,下了床榻。
大抵是这日起得比往日要早,这会儿屋里头没人,人都在外头忙活着,安阳能够听到外头有人悉悉索索说着话,听到鸟儿在枝头喳喳叫的声音,此时,窗子开了一扇,有股子早起特有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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