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下唇,轻轻走到了书桌边上,将书桌上的画册和木盒拿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春*宫*图和...和那些羞人的工具吧...第一次就玩这么大么...”
虞白芍想了想,来之前就已经决定要睡了这第一才子,如今反而觉得有些羊入虎口的感觉了。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消散一空,毕竟自己盗用了人家的词作,并以此击败了汴京第一名妓李师师,而且他说过会保密,对她今后也没太大影响。
考虑到了这些,虞白芍便轻轻将衣服都脱了下来,只穿着肚兜和亵裤,重新抱起画册和木盒子,走进了内室。
苏牧已经躺在床上,抬头一看,见得虞白芍居然将外衣都脱光了,便故作愕然道。
“姑娘请自重...我需要的不是这个...”
苏牧有些严肃地说道,这次轮到虞白芍有些迷惑了,她顺着苏牧的眼光提示,打开了画册,里面竟然是一幅幅精细的工笔描绘,而木盒子里,是一套大大小小的银针和各种颜色的墨瓶!
虞白芍作为花魁,对于妆容和修饰是样样精通的,看到这些工具顿时明白过来,苏牧不是要睡她,而是让她帮忙刺青!
“嗯...”
虞白芍羞愧难当,急忙跑出去,七手八脚将衣服都套了起来,心里却是羞愤难当!
“他...他是故意的!
针线活就针线活,什么女儿家特有的技术!
还故意问人家怕不怕血!”
虞白芍本就比巧兮她们要成熟,从来都是以端庄稳重的姿态示人,可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何到了与她年纪相仿的苏牧面前,自己就变成不谙世事的少女姿态。
苏牧见得虞白芍仓惶羞愤,也是窃笑不已,有仇不报非君子,你盗用了送给红莲的词,让你出出洋相也是应该嘛,不过...可惜了啊...唾手可得,唾手可得啊!
虞白芍再次进来之时,苏牧已经恢复了神色,郑重地朝虞白芍嘱托道:“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不可与外人道也...”
“妾身知晓...”
虞白芍心里已经咬牙切齿了,深更半夜孤男孤女,非要刺青不可吗?刺青不能挑别的时间吗?就不能做一些正常人该做的事情吗?
可是当苏牧缓缓拉开身上遮盖的薄被之后,虞白芍却差点没有惊叫出声来。
这个新晋的杭州第一才子,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背后居然布满了长长短短的刀剑疤痕!
就仿佛苏牧曾经被丢入到狼群之中,被狼群狠狠撕咬了一通那样,那狰狞的一道道伤痕,瞬间让虞白芍再也不能开口半句,心头的怒气和羞愤也荡然无存了!
“这个男人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
虞白芍不由如此自问道,苏牧此举,再度刷新了她对苏牧的看法,似乎这个男人,永远让人看不透一般。
她也终于明白,苏牧能够将这一身伤痕展示给她看,并委托她帮忙刺青,是多么沉重的一份信任!
刺青在大焱朝并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大焱朝军中的兵丁,脸上都会有刺青,流放的囚徒脸上身上也都有这样的印记,大焱的百姓也曾经将刺青视为耻辱的印记。
然而在许多绿林人士的眼中,刺青却如同书生们手持折扇一般,变成了他们的一个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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