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迟看着他娘的模样,其实有些担心。
但这件事他从头到尾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又怕打扰了她,便难得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连那把剑都没问。
“二奶奶,这……”
白鹭忧心忡忡,见薛迟离开,终于站了上来,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哪里有当女儿的这样问娘亲?
也太……
以前也从没见琅姐儿说过这样过分的话啊,怎么忽然就……
桌上还放着方才挑火漆的裁纸刀,乌木的质地,细密,色泽冰冷。
陆锦惜伸了手去,捡了起来,看着那打制得极薄的边缘,却想起了很多。
花园游廊上一见,贺氏视而不见的无礼和冷淡;
白鹭说,对方守寡后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还有只教珠姐儿女戒和“无才便是德”
;
甚至,还有太太孙氏屋外那唯一的一次交谈,带着刺儿的……
心底,一点戾气,慢慢泛了上来。
陆锦惜修长白皙的手指一转,便将这裁纸刀,端端正正地摆到了那一封礼单折子上。
“大伯母说的,都是真的……”
她念了一句,却是终没忍住,冷笑出声!
“琅姐儿如何且不论,她倒好大的本事,好大的胆魄,竟敢来帮我陆锦惜教女儿了——凭她也配么!”
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
☆、第49章生闷气
这话说得是半点都不客气。
白鹭与青雀先前也已经从琅姐儿那不经意的一句话里听出了端倪,大奶奶在府里从来都是一等一的“规矩人”
,冷淡且不爱出门。
但琅姐儿喜欢去找珠姐儿玩,她们也是知道的。
“二奶奶,这件事莫不是跟大奶奶有关?”
白鹭一直都不很看得惯那一位的做派,尤其每每对二奶奶爱搭不理模样,让人一看了就忍不住生气。
“琅姐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奴婢晚上去问问,开解开解?”
“哪里有那么简单?”
陆锦惜掐了掐自己的眉心,难得有几分烦躁起来。
她所虑的,远比白鹭她们想的要多。
事到如今,已基本清晰。
单单卫仙说,她是不会相信的。
但琅姐儿一句错口,已将背后的黑影给透了出来——
大嫂贺氏。
大爷薛冷去后,她膝下无子。
将军府,也就换了二爷薛况当家。
后来薛况没了,同为寡妇的陆氏,却有遗腹子傍身。
同样的位置,不同的境遇。
再结合对方那实在不客气的态度,陆锦惜心里也多少能明白一点这位大嫂的心思,不很能生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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