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文将笔往工艺竹筒里一套,似有长谈的架式。
千寻坐下来,身体微微往前倾,“高总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没有,就是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心事哦。”
高翰文笑道,慈详的眼睛里闪过些洞察人心的精光。
千寻笑道,“您这是打哪看出来的啊?”
她今天工作的状态还算好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忙碌的工作可以让她暂时地忘掉那个人和那些扰心的事。
“你啊,开会的时候频频走神,别人没看出来,我可是火眼金睛哦。”
高翰文像个老无顽童似的,还挤眉弄眼起来。
“可能,是我昨晚没有睡好吧。”
千寻脸上一窘,不知如何接话,找了个最蹩脚的理由。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了,可姜到底还是老的辣,阅人无数。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某个人去了哦。”
高翰文笑得暧昧而逗趣,目光里有探究的意味。
这丫头,可不老实了,若不是纪君阳来找过他一回,或许,她介绍的那个男人,他都差点要信以为真是她男朋友了。
只怕是,没那么简单吧,那晚party上的暗流潜涌,旁人看不出来,他可没有老眼昏花。
千寻干干地回以一笑,“高总您又拿我开玩笑了。”
“千寻呐,你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事了,若是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老头说说,若是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尽管提。”
高翰文目光里慈爱,这丫头心事重,真怕她吃亏啊,若是自己有这么大个女儿,作为父亲的,又怎么会看着她受委屈。
只可惜自己的孩子,到如今也没个音讯,也不知有没有嫁人生子,丈夫是否对她好,婆家是否将她视如己出,不知道她过得幸不幸福。
若是有一天找到她,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原谅他当年自私的所作所为,叫他一声爸爸。
“谢谢高总关心,我没事。”
千寻自然不知道老高总心里翻涌的心思,倒是有想看看那玉坠子的念头。
那坠子的模样她没有看得太清楚,只是她自己也有一枚,听母亲说那是捡到她时放在襁褓中的,大概是追寻身世的一个线索。
只是,她从来没有要去寻亲的念头。
生她的人既然将她抛弃,便失去了叫她认亲的资格。
何况现在的父母将她含辛茹苦的抚养成人,她不能对不起他们。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马银玉果然已经消停,话筒里只剩下一阵忙音,千寻将它搁好,重新打开了手机,再无骚扰。
世界终于变得清静。
纪君阳一下飞机就接到林风的电话。
“纪总,在waittingbar闹事的人,是耿继彬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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