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第一缕晨光拂晓,窗外渐渐亮了起来,我把文件袋收好,用胶布站在陆岩办公桌下面,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找到。
放好后,我轻手轻脚溜回房间,换了睡衣,悄悄滑进被子里,我已经动作很轻了,但还是不小心吵醒了他,他微微睁开眼睛问我去哪儿了?我撒谎说,上洗手间了。
他哼了一声,然后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搂着,摸着我冰冷的手,脚背也贴上我的,嗔怪地说,“呆这么久?手脚都冰凉的,胡闹。”
那淡淡的语气里除了斥责,还有满满的宠溺啊。
我不由地鼻尖一酸,往他温热的怀里缩了,蹭着他身上的温度,一片动容。
他下巴顶在我脑袋上,双手紧紧地搂着我,覆盖在我后背上,特别有安全感。
我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暗自决定,无论如何,我要帮着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风雨与共。
然后我们就那么搂着,一觉睡到大中午。
我是被外婆的电话吵醒的,那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左右,周末不用上班,陆岩又宿醉,谁也没想着起床,就那么一直奢侈地睡懒觉。
电话放在枕头下,呼啦哗啦地震动着,我不悦地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老家的座机,我一下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从床上腾起来,拿着电话往浴室去。
陆岩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我,问道,“你去哪儿?”
我扬了扬手里的电话,“外婆打来的,我去接一下,你继续睡。”
陆岩眨了眨眼,又闭上眼继续睡。
等我到了浴室时,电话已经挂断了,我想了好久,鼓足勇气把电话打了回去,那边响了三两下,我外婆接起来叫我的名字,“臻祯?”
“婆婆,是我,刚才在忙,没看见电话。”
我解释说,“您跟舅舅还好吗?上个月给您汇的钱取出来没?”
可我外婆压根儿不回答我的问题,直截了当地问我说,“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在哪儿?有人说你在北城,还没离开那个男人是不是?臻祯,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我一下子语塞了,支支吾吾地解释说,“婆婆,我没有-------我真的在深圳上班,在做手机的工厂里,不骗你,你听谁说的我在北城?是不是看错眼了?”
“你真的没有?”
我外婆不相信地说,“你到底离开那个男人没有?人家是有家庭的,你不能去做第三者啊臻祯!”
外婆的话像一把刀,插在我胸口,我痛得无法呼吸,可这种时候我能怎么办,除了撒谎,还是撒谎,而一个谎言的开始,需要无数个谎言圆下去。
我小声地说,“婆婆,外婆离开他了,真的------早就离开了------”
外婆在电话那头说了很多话,大多数是教我做人的道理,提及当年我妈在我爸身上受过的苦,我一直听着,偶尔嗯两声,其实是不敢多说话,我不忍心对我外婆说谎,可我更不忍心她担心我。
“你也年纪不小了,女孩子家也不要在外面漂太久了,嘉南上大学就轻松了,你也该回来,是时候给你说个婆家了,你小姑问过你几次,要给你介绍对象,可你过年又不会来,怎么有机会认识?你抽个空请假回来相相亲。”
外婆说着说着就叹气,我听在心里,跟刀割似的。
我推辞地说,“婆婆,我下个月才二十一岁,不着急找对象结婚,先打工,嘉南大学还要钱呢。”
“你外公临走之前就说对不起你,得给你托付个好人家,我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不把你交代好了,我怎么放心走?”
我没忍住,泪水一下子飚出来,握着电话哽咽着,“婆婆,您别这么说,您要长命百岁,等着我赚钱孝敬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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