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药香似乎浸入了血液之中,夜玄祈能清楚感觉到身体里的燥热瞬间平息了下去,内力也在快速恢复。
门被推开的同时,压在宋云夕身上的重量消失,夜玄祈也不见了踪影。
“姐姐,我不怪你背着我勾引祈哥哥,可是……”
看到床上只有宋云夕,宋慕雪的声音戛然而止,柔弱不能自理的表情也僵在脸上。
宋云夕掩唇轻咳,掩饰着上扬的唇角:“母亲和妹妹怎么来我房里了?”
“怎么可能没有?”
宋慕雪难以置信拔高了声音:“祈哥哥人呢?你把祈哥哥藏哪里去了?”
宋云夕虚弱无力的一阵剧烈咳嗽后,喘息着反问:“什么祈哥哥?我不懂妹妹在说什么。”
“姐姐你不必装了,我知道是你让丫鬟把祈哥哥骗过来的,你不能因为讨厌我算计他,这会惹怒皇上皇后,连累我们整个文远侯府的!”
用帕子拭去唇边的血迹,宋云夕悲伤苦笑:“妹妹真是说笑了,且不说我并不认识你口中的祈哥哥,就我这院子哪里还有肯听命于我的丫鬟?”
这破败不堪的院子和房子,哪里像是侯门贵女住的地方?
这位大小姐明明双腿不便,但整个院子不要说近身伺候的丫鬟了,就连个洒扫的下人都看不到。
而且都已是寒冬,房子里却连碳都没烧,她也只穿着不合身发白的单衣,连被子都是破旧难以御寒的薄被。
还有桌上的那些残羹冷饭,恐怕连文远侯府的狗都不肯吃。
这位传说中跋扈恶毒的大小姐,过的日子竟是连她们府中下人都不如。
跟着来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们可是见惯了内宅的各种手段,怎么会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个不受宠还没有行动力,病体恹恹只吊着一口气的弱女子,说她勾引辰王,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只怕是有些人别有用心罢了!
宋云夕心中冷笑,前世这些夫人小姐只顾着看捉奸在床的热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悲惨境遇。
可这辈子不同了,她要把文远侯府的道貌岸然揭开让她们看个清楚明白。
察觉到了夫人小姐们的态度变化,宋夫人赶忙拉住宋慕雪阻止她再开口,并摆出侯夫人的威严:“这些狗奴才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这是看我文远侯府主子们好说话是吗?”
坐在床边握住宋云夕干枯的手,挤出个慈爱心疼的表情:“云夕你安心,这些奴大欺主的狗奴才,母亲一定会惩治他们给你出气。”
被她拉出破旧被窝的宋云夕适时的哆嗦着,骨瘦嶙峋的小身板瑟瑟发抖,看得众夫人小姐更是心生怜悯。
宋夫人若真疼爱这个嫡长女,此刻早就该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她身上了。
再看看二小姐那一身华贵的装扮和红狐毛制成的披风,真怀疑这大小姐究竟是不是文远侯夫妻亲生的。
宋云夕阳用发黄的帕子掩嘴轻咳,让所有人都看到帕子被她咳出的血染红。
“我双腿本就不便,这大半年来身子又不争气,连去给母亲请安都做不到,未尽为人子女的本分,如今能在油尽灯枯前见母亲一面,我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说着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宋慕雪身边衣着精致的大丫鬟秋月,垂下眼眸可怜无助:“我这副不中用的模样,院里的丫鬟能给我一口凉水喝便已是念及了主仆情分,我哪里还能使唤得了她们去勾引妹妹口中的什么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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