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山忍俊不禁,“我是眼神儿不好,而且死心眼儿,一棵歪脖树上吊死的那种死心眼儿。”
“……你才是歪脖树呢。”
陆语皱了皱鼻子,气冲冲地往回走。
这男人,忒过分了,忒讨厌。
沈笑山哈哈大笑。
傍晚,陆语窝在临窗的美人榻上,无暇、无忧哄着她换衣服。
无暇捧着一叠衣服,“小姐,虽说您天生丽质,可也别总穿灰扑扑的道袍吧?简直是暴殄天物。
您只要随便穿一身寻常闺秀的衣服,就是倾城之姿。”
无忧捧着首饰匣子,“就是就是。
而且,您改改可哪儿坐哪儿的习惯成不成?别处不像绣楼、书房这么干净,您瞧瞧,进了一趟月明楼,回来就灰头土脸的,知情的是您不拘小节,不知情的岂不是要说我们不尽心?”
陆语皱眉,侧头打量二人,“这一本正经地委婉地教训我做派,想吓死我不成?”
又问,“我怎么灰头土脸了?”
无忧改为怯生生的样子,“道袍沾了那么多灰尘……奴婢是不是用错词儿了?”
其实,真就是灰头土脸的回来的。
陆语暗暗叹了口气,老大不情愿地起身去洗漱一番,由着两个丫鬟帮自己换了衣饰。
陆语和沈笑山相形去往原府,无暇、无忧、罗松、景竹随行。
陆语问沈笑山:“稍后要是有人问先生以什么名义住进傅宅,我怎么说?”
姨父姨母已经归来,之前的说辞不能用了。
沈笑山道:“我与你以琴结缘,其次是有生意要做,再就是有心帮你把生意经营得更好。
总之,你我目前是友人。”
“好。”
她收回视线。
沈笑山则凝眸打量着她。
大抵是顾虑到原府仍在孝期的缘故,她身着一袭荼白衫裙,袖口、衣摆、裙摆处浮着花朵暗影。
窈窕而纤弱的身形,在素淡颜色的映衬下,更显羸弱,那份似是与生俱来的高雅韵味却更显著。
只戴了珍珠耳坠、银坠珍珠钻石簪子两样首饰。
看似低调,却完好地衬托出了她的气韵。
珍珠便不需说了,那盈盈珠光,衬得她肌肤胜雪;这几年,因着番邦友国的使臣接踵而至,钻石弃了最早的金刚石之称,被广泛地用到饰物上,此刻那两颗亮晶晶的小石头摇曳在她头上,熠熠生辉。
与她相映生辉。
最悦目的,自然还是她这个人。
侧脸的线条,真是有心挑剔也找不出瑕疵:额头饱满光洁,漆黑的尾端上扬的眉色如墨,小鼻子鼻梁高高的,天生微微上扬的唇红艳艳的,小下巴不知为何抽紧,却依然是极美的线条。
分开看赏心悦目,合到一起,便让人有怦然心动之感。
这小崽子说他眼神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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