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的曾经做过什么……伤害到你的事,你不愿说?”
周牧云突然记起上次在苍蝇馆子里,阮清瑶叫他先订婚、再甩人的事。
阿俏听见这话,双唇紧紧地抿着,一个字都不想说他不是她,不是被世俗眼光禁锢在婚姻牢笼中的可怜女子,他怎会明白她曾为上辈子的那件旧事痛彻心扉,险些对人生绝望。
然而这一切,此时提起,又有何益?
没有的事,”
终于阿俏倔强地一扭脖子,转身就要走。
她是要让周牧云知难而退、这辈子都离她远远的,而不是以一个弱者的姿态,来向这个男人摇尾乞怜的。
“你别走……说清楚,”
周牧云一个箭步上来,伸手就握住阿俏的手腕。
可是阿俏怎么可能让他握住?
她有厨艺在身,手上的力道很足,只一挣,就从周牧云手中挣了出来,挥动着右拳寒声道:“周先生,难道真要我与你翻脸,用拳头跟你说话吗?”
周牧云看着她戒备的姿势,和握得紧紧的那一只粉拳,忍不住有点儿想笑:以他的身手,就算是十个阿俏,也没法用拳头来招呼她。
就在此刻,刹车声陡然在静夜里响起,一部黑色的轿车在阿俏身后停了下来,鸣笛一声,车内传出男子低沉而柔和的声音:“这位小姐,请上车!
跟我走吧!”
阿俏看向驾驶座上的人,登时吃了一惊开车的人竟然是沈谦。
第25章
刹车声响起,身后有车驶到,径直停在阿俏身边。
阿俏往车子那边一回头,见到车内点亮了灯,驾驶座上的人向她这边探了探身,将靠着路边一侧的车门推开。
待阿俏看清驾驶座上的人,她登时吃了一惊,怔在当地开车的人竟是沈谦。
周牧云登时警觉起来,他隔着阿俏,一时没看清楚车里的人是谁,当即大声问阿俏:“这人是谁,你认得他么?若是不认得,哪怕只是认得,你都别上他的车,你孤身一个女孩子……”
阿俏望着车里的沈谦,只见他轻轻地摘下了戴着的礼帽,贴在胸口,冲阿俏微微点头致意依旧是那个礼数周全的沈老板。
阿俏别过头又去看周牧云。
周牧云这时候脸上出现紧张,似乎真的在为阿俏的安危担忧,“你……别走!”
周牧云突然颤抖着开口,他用这样的语气去求一个女孩子,这对天之骄子周家大少来说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他再度往阿俏那里踏了一步,伸手试图去握她的手,却生怕又造了次,手臂生生地停在半空中,再没敢往前送。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干涉你的自由。
我只是想……关心你,毕竟这世事不易,人心难测。”
周牧云的视线从阿俏肩头越过去,望向车里的人。
偏生沈谦这时候将礼帽戴回,他的面孔立刻遮掩在帽檐的阴影下。
阿俏暗中重复了一句“世事不易,人心难测”
,瞥了周牧云一眼,心底忽然有一丛报复的火焰就此燃了起来。
此刻的她,仿佛遍体横生着尖刺,周牧云越是想要示好,她周身的刺就会越尖利。
于是她的唇畔流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稍稍向前倚了倚,望着周牧云的双眼,轻轻地说:
“你……管我?!”
你凭什么管我?
阿俏说完,突然一转身,旗袍裙角在夜风中稍稍扬起,她径直快步走向沈谦的车子,只留给周牧云一个冰绿色清浅的背影。
周牧云立在原地,惊得哑口无言,眼看着阿俏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带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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