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琴年轻时漂亮到让男人走不动路,她也很会利用这个优势,在官场之中左右逢源,稳打稳扎,走到今天。
她一辈子没结婚,也没打算结婚。
她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和抱负,就是穷极一生,为龙海县,为江宁市,甚至以后为更大地区的老百姓创造幸福生活。
因为是孤儿,从小就吃百家饭,是真正被人民群众喂养长大的,所以,她希望也将自己的生命回报给人民群众。
可有时候她也会累。
毕竟她是人,不是神,也是有世俗想法的女人,她年轻时也曾想过很多次找个男人结婚生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然而,于凤琴遇到的男人几乎都是冲着自己肉体来的,有人觉得她太强势,是个好领导,不是个好妻子,所以半生已过,都没有遇到一个真正懂自己的灵魂伴侣,这让她沮丧了很久。
到最后,她也彻底放弃了成家的打算,干脆就踏踏实实为人民服务下去。
但是今晚,于凤琴就感觉自己被蹂躏了一般。
她想不通一个都能做自己儿子的年轻警察,怎么能跟自己的思想如此共鸣?又怎么能把自己看透了?
搞得于凤琴在叶炳文面前很是被动,每个心理活动都能被叶炳文轻松拿捏,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既让她慌乱,又让她很安心。
真是奇怪!
“炳文同志,你对咱们这个市委书记有过了解吗?”
哪怕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可于凤琴脸上仍然沉静应对。
“听说过一些。”
叶炳文微微颔:“市委书记梁景玉是个理想主义者。”
“何止!
还是个腐朽、并且非常不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于凤琴没好气地嗤笑一声道:“他崇尚的路线是改开前的那种,他讨厌政府做出的任何改革措施……”
“随着市场经济的到来,整个八十年代,江宁市多少企业陷入三角债,多少国营厂开始亏空。”
“到了这一地步,如果不改革,不下岗,不进行合资,很多厂子就会成为一潭死水,全扔在那里。”
“就像隔壁的江宁一药厂,六七十年代的确是全省标杆企业,但时代会变,市场也会变啊……”
“现如今人家哈药厂、国药、上药等等,医药产品更新迭代,很快就能打开市场,可是咱们一药厂不行啊,技术落后、观念落后。”
“这些客观因素梁书记根本不去从实际分析,就盲目认定是路线问题。”
“所以啊,跟他搭班子这些年,对我一直很看不惯。”
“单凭这些,你说……我这个市长怎么能跟他形成统一战线?人家还会觉得,我现在的困难,就是咎由自取,是帮助资本家的报应。”
叶炳文就像是听老朋友宣泄情绪一样,不打断不说话。
看得出,于凤琴这是真将叶炳文当做知心人,恐怕几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跟人吐槽工作上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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