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开资的日子,火葬场的人都来了,师傅和伊河也来了。
我开了66块2毛钱,这个工资是我父亲的两倍,我没有想到会开这么多。
“师傅,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大来饭店。”
晚上,我跟白洁去的大来饭店,银河也在,点菜,喝酒,从来没有那么痛快过,白洁出门竟然拉住了我的手,我看她一眼,她脸一下就红了,松开了手。
那手真软,我第一次拉着女人的手。
我回家,把工资给了父亲。
“请师傅吃饭花了八块钱。”
“好,好,十块钱给你零花,剩下的我给你存起来,将来娶老婆。”
我没说什么,那天我觉得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因为我把钱给父亲的时候,父亲非常的高兴,也很意外,我开了那么多的钱。
我再上班,就感觉到十分的不安,害怕,真的害怕。
我进火化室就开始不安,生怕再有人扯我的衣服角儿。
白洁点炉子,我坐在一边抽烟,火炉起来了,我去把尸体推进来,送到炉子里。
我对死者是敬畏的,我从小口看着,问白洁。
“你怎么会想到来当炼化者呢?”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
“我父亲需要钱,他病了,一直在病着,四五年了,也许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没有回头看到白洁,理由很简单,但是这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她为了她父亲,这样做,这让我对白洁有一种敬佩之心。
三点多钟忙完了,我们从火葬厂往外走,场长骑着车行车过来。
“不错,不错。”
他说完车也没停,笑着走了,我知道他的意思,白洁脸通红。
我和白洁一直走着,把她送回家。
我回到家里,父亲正等着我吃饭,他的心情这些日子一直不错,但是我的心情就不安,那个扯着我衣服角的人会是谁呢?
我没有跟父亲说,这种不安不需要告诉别人,只能是给别人增加麻烦,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和白洁在火化室,今天我就感觉到不太对劲儿,果然是,当我把第二个死者送到炉子里的时候,就有人扯着我的衣角,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扯着我的衣角,就像小时候,我扯着父亲的衣角一样,不松手,我晃了一下,松开了,过了一会儿又扯上了,我的汗流下来了。
我没有让白洁知道。
“白洁,差不多完事了,你先回去,给我泡一杯茶。”
白洁出去了,我坐在一边。
“你是谁?为什么要扯我的衣角?”
没人回答我,我害怕,就像我刚来火化室一样的害怕。
我有些忙乱,把事情处理完,回到办公室,把茶水气喝完。
“下班了。”
我出来,就直奔师傅家,他在家里看报纸。
“师傅,又扯着我的衣服角儿,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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