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兰死后,张祼便带着张弼回到了‘悠然观’,更是嗜酒如命,对待张弼多是提供两餐,便也不再理会孩子的成长。
除了偶尔下山行医,常常便会在观前的坟茔前枯坐,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日回到山下,张祼便将草药全都交给了城中秦家,带着孩子回到了观中。
也基于此认识了秦家父子,长子秦汉顿觉父子二人可怜,便时常派人送些衣物饭食到观中进行接济。
而这张祼也正式变得人如其名,嗜酒如命,‘一贫道人’亦更加符合他现如今的情形。
张弼算是乖巧懂事,十岁便能自己照顾自己。
十年之间父亲教会他读书写字、医书药识,看着他父亲在村里被人称颂,也是自豪心起。
现如今看着烂醉如泥,整日浑浑噩噩的父亲,没有往日一点精神气。
小小年纪的他,更是把母亲的死看成由于父亲的缺失造成,所以对于他父亲,也由崇敬变成了恨意。
于是,他也不再愿意在道观陪着父亲,更习惯在山下街头,浪荡游离;更是结识了一帮在街头共同游离的兄弟。
那时候城中学校“集英”
还没有像如今这般,秦汉也还没当家作主。
看着张弼变成这般,他也感觉无奈。
在张弼十八岁那年,他和一帮乞丐兄弟一起去一处豪门偷东西。
这豪门主人本是读书人,是钟姓,奈何家道中落。
钟家中人也都分崩离析了,只剩这钟家小儿子钟肃一人。
虽然满腹经纶,却抵不过三两帛金。
家里的东西也都被亲戚家丁瓜分了个干净。
但毕竟家宅还在,所以张弼和几个小乞丐兄弟,一起准备趁着家中无人,偷拣一些有用之物。
虽然钟家家道中落了,但“破船还有三千钉呢”
。
一行四人趁着夜色就悄悄潜入了钟府。
为一人叫虎子,他对几人说道:“听钟家下人说道,这钟府已经走的没什么人了,府邸也都抵押给秦家了,咱们趁着现在没什么人,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摸些值钱玩意。”
一行四人就各自动手了,这是他们这帮人的规矩:行动统一,各安天命。
每个人一个方向,互不干扰,得手之后,所卖之物,钱多钱少,全凭个人运气。
在乞丐帮里,他们这算十分公平了,不像有的乞丐帮,需要把大头上交,统一分,留给底下之人没有剩多少。
于是好多人就留后手,值钱东西私藏起来,但一旦现也免不了一顿教训。
夜色如墨,看这府中毫无烟火之气,众人也都放下了心,但也都担心没留下什么值钱玩意。
张弼选择了一个房间,就偷偷溜了进去,在黑暗中打开了手电筒,不敢有太大动作。
看着满地狼藉,心中也顾不得唏嘘了,偷东西玩的就是这份刺激,还有前方未知的寻宝乐趣。
循着灯光,他摸索到一排书架,看这雕饰,应该是个古件,价格不菲,想必是太过于沉重,没人瓜分。
伸手触及,质感强烈,张弼不认识是什么木材,但是木质坚硬,入手丝凉如玉。
无奈搬不动,只能作罢。
书架前方应该有一个书桌,看地上的印记,应该是最近刚被搬走,只留下了满屋的纸张,散落一地。
想必这钟姓人家也是爱书之人,最后竟得如此下场。
。
。
眼看屋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弼也就不想做停留,刚抬脚,就看见外面有灯光闪烁。
出于警觉习惯,他立马关了手电,本以为应该是同伙的几个兄弟,看这模样,又不像是鬼鬼祟祟的。
“莫不成是这钟家留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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