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柔和的烛光中,姜海眼角的皱纹如岁月留下的痕迹,清晰地映入姜允棠眼中,一丝心伤悄然滋生,她察觉爹爹在不知不觉中已苍老了许多。
近年来,家中的访客日渐稀少,她隐约明白爹爹的权势已不复往昔。
荣王的势力如日中天,成王紧随其后,多年来两股势力相互牵制,僵持不下。
而今,沈淮序这股新兴势力更是崛起迅速,早已不可小觑。
她心想,若有沈淮序的相助,那爹爹的愁闷或许会稍稍得到缓解吧!
目光轻转,姜允棠瞥见了梳妆台上那块温润的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它散发出淡淡的、朦胧的光芒,却似尖锐的利刃刺痛了她的眼眸。
爹爹,”
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十多年前通敌叛国然后全家潜逃的中书令叶大人一家,今仍在四处逃窜吗?朝廷是否仍在通缉他们?”
昏黄的烛光中,靖远侯姜海听到这句话,身躯微微一震,似乎被触动了某种敏感的神经,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和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允棠面色一怔,心中涌起一抹错然,她轻咬唇瓣,沉默不语,眉宇间透露出些许不安。
。
她鼓起勇气,不顾他脸上那不悦的神色,开口问道:“那个小时候与我有一面之缘的叶二小姐芙楹……女儿心中实在好奇。”
这个名字,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刻,如同尖锐的刺,一次次地刺入她的心扉。
她的记忆中,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女子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灿烂,但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透着一丝疏离与冷漠,那般风采卓越,璀璨夺目。
每每想起,姜允棠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她一向自负,认为自己在才情、美貌和气质上都不输于任何人。
然而,即便是她这般自负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在芙楹面前,她却感到自己仿佛是一颗黯淡无光的星星,无法与她那耀眼的光芒相提并论。
这种自卑感让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巨石压顶,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不是已经死了便是远在关外了吧。”
姜海的脸色带着几分不安,他起身走到窗前,抬头望向那深邃的夜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天色已晚,明日便是大喜之日,你早些歇息吧!”
“爹爹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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