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銮殿放肆!
南衡,孤即刻便可送你去尚方狱,与乃父相见!”
南衡声音平静:“陛下为孤君,臣为孤臣,陛下难道要将最后的佐助也收监绞尽了吗。”
好一个孤臣。
孤者,身无所依,唯尽忠耳。
他的意思,是从此愿用辅佐君王的忠心和才智,换南氏在权力漩涡里一条生路。
齐天子沉吟,在思考这是否是一笔合算的交易,他沉声道:“孤凭什么信任你。”
“放了家父,削官去爵,音亦自请辞去太子少傅一职,回避与储副的党结。”
南衡平静地说,“如蒙不弃,请入枢密院与王中书分掌军政,受陛下直隶。”
“还不够。”
天子目光如炬,“还要将南氏子弟男子流放、女子没籍为奴,既然你想要做孤臣,就要里外做成一个‘孤’字。
想救南钰,想在触孤逆鳞之后,仍然全身而退,总要有些觉悟,否则与殿前咆哮何异,南卿你说是吗?”
天子的目光是阴鸷的,充满试探、威逼,想要刺探出南衡的底线。
殿前的如玉公子轻闭双目,在睁开时已掩去瞳仁中的一切神色,只有浓墨如深潭。
“臣遵旨,这当是臣予陛下的诚意。”
齐天子看似满意他的臣服,手指一下下有节律地敲击龙椅扶手,但眼神就像蛇一样,不甘地想从这平静的表面下,探究南衡隐藏的很深的、心底的情绪。
很久,南衡的从容终于令他失望,最终失去耐心。
天子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英雄暮年,他的身体在金銮大殿的龙椅上,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疲乏像一柄钝刀,无须见血,就能时刻提醒他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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