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溺水中,会对一根救命的稻草感恩涕零。
苏玉琴的电话,就是庆生的救命稻草,将濒于落水边缘的庆生,从险境中拉了回来。
那时,已经晚上十一点。
在柏州,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工友已经进入梦乡,或者开始准备进入梦乡。
但对苏玉琴而言,她刚完成今天的工作,收了工,准备回宿舍。
这段时间,她从不抱怨叫苦,可有些人有些事,就算你再勤苦,也不会令人有什么新的期待。
苦熬了两三个月,打工的饭馆里,她总是最不被待见的人。
之所以如此,原因在于她初入职时,店里的大厨,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几次三番,想请苏玉琴宵夜。
宵夜就宵夜吧,还要喝酒。
喝酒就喝酒,他一喝就醉。
饭店下班,就到了下半夜,再宵夜喝酒,往往就到了凌晨一两点。
因为喝了些酒,加之本身骨子里的欲念,大厨便拉拉扯扯,觉得她这样一个孤身妇人,实在可怜,需要有人照顾。
而他愿意帮她,温暖她。
当然,他有一个前提条件,让她成为他的相好。
苏玉琴独自一人,难免思家,身体里,也有饥饿的胃与念想,需要去填补夜晚的虚空。
只不过,那个填补虚空的人,不是谁都可以。
就好像情侣之间,讲究你情我愿。
只有情投意合,才能开花结果,结出情意绵绵的果实,结出香甜可口的果子。
苏玉琴离了婚,虽只是个帮工,但眼前的大厨,她还真看不上。
或许有些过了,但她对他没感觉。
是的,情爱之事,向来要讲感觉。
必须先有精神的认同,才能有身体的认同。
大厨屡屡扑空,自然对她怀恨于心。
工作中,总能找出各种毛病,几近于从鸡蛋里挑刺头了。
苏玉琴想过,另投别处。
可一来,她南下深圳,才两三个月,赚钱不多。
二者,如若真换一家馆子,或许还会有同样的大厨等着她。
所以,她只能忍,一直忍。
在深圳,苏玉琴唯一的朋友,或者说她南下的动力,来自于庆生。
与庆生在铜仁的相遇,原以来他不过和其他摄影师一样,拍完照就走人,更不会记住她姓甚名谁。
但她没想到,庆生记在了心里,回深圳后,不但给她寄来了照片,更带给她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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