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灶边上烤了一圈的苍蝇头,连山景丢给苏任平一个,自己也捡起一个,剥了壳,将果仁丢在嘴里慢慢嚼着,细腻温柔的绵密甘甜顿时抚慰了口齿,将风雪残留在身上的寒意驱散一空。
连山景眯眯眼睛,正要再去拿苍蝇头,却见吉婆婆端了只碟子,带着一脸神秘的微笑走了过来。
吉婆婆将碟子放在连山景和苏任平中间,道“来,尝尝咱们腌好的飞鸡蛋”
苏任平眼睛一亮“腌飞鸡蛋哇,我可太期待这个了”
连山景虽然也是眼睛紧盯着碟子里切成两半的腌蛋,但还是略带不满地抱怨道“我早就说尝尝,你一个都不让我尝,哼,平平一来,就切了四个”
“腌飞鸡蛋的方子,是人家平平给的,自然,腌好的第一个飞鸡蛋,也得给平平品尝啦。”
吉婆婆一脸的理所当然,但还是拿起半只腌蛋先塞到了老伴儿手中,“今儿就让你沾平平的光,多吃点儿。”
“这还差不多。”
连山景心满意足地剥了蛋壳,连蛋黄带蛋白,一口咬了下去,不住地点头道,“好吃”
苏任平则习惯性地先挖出一点蛋白吃了。
蛋白很瓷实,咬在嘴里有种扎实的感觉。
咬下来,在舌尖上微微用力一抿,蛋白散开,便有淡淡的咸味扩散而出。
咸味不浓,不至于齁嗓子,只有若有若无的微咸,恰到好处地掩盖了飞鸡蛋原有的一点点腥气。
只吃蛋白就可以断定,这只飞鸡蛋腌的刚刚处。
蛋黄放在后面吃,是为了更好地品味。
在蛋黄与蛋白交界之处,已经有金黄莹润的蛋油迫不及待地淌了出来,行经之处,俱染金黄。
苏任平着那团圆润的黄澄澄,一时竟舍不得下嘴。
不过,即使舍不得,也要赴一赴蛋黄的诱惑之约啊。
这样想着,苏任平一口咬去了半个蛋黄。
蛋黄的质地比蛋白更为致密,然而一旦被牙齿咬开,分散也更为均匀。
苏任平只觉得细腻沙质的蛋黄裹满了舌头和口腔,满口皆是蛋黄那浓郁醉人的香。
只有一个“香”
字。
腌蛋黄完全当得起这个“香”
字
“好吃吗”
吉婆婆笑眯眯地问道。
“好吃”
苏任平只觉得满口的蛋黄粘的他张开嘴都得费点儿力气,于是他举起大拇指辅助说明,“吉婆婆腌的飞鸡蛋,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飞鸡蛋”
“说的你好像以前吃过一样,”
连山景将手中的腌飞鸡蛋一口塞进嘴里,“也没别的事儿了,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司长您不能这样,有活儿就紧招呼,有好吃的却要赶人”
苏任平不满说着,手底下又赶紧抓了一块腌蛋吃着。
“就是,”
吉婆婆在旁帮腔道,“老头子别想吃独食啊再说了,这么大的雪,天这么晚了,平平干脆别走了,在我们这儿住下得了。”
吉婆婆这么一说,苏任平却是微微一愣,马上站起身来,笑道“说的也是,天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家了,家里还有头驴等着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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