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阳要往南河王府送人,选用的人手必定讲究。
映紫皱眉,眼底的情绪厌恶:“是西越太子暗中训练出来的人手?这位太子殿下的风评一直都是不错的呢。”
延陵君对此却没什么感觉,只道:“不是褚易安的品性问题,而是处在他的那个位置上,他不想被兄弟蚕食灭掉,就必须要有他自己的一套体系和手段,训练几个细作算什么?不过他会把这些人堂而皇之的交给自己的女儿来沾手,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
映紫哑然。
她不过一介女子,对权谋算计方面的事所知不多,再加上性格的关系,对此便十分不喜。
延陵君这样说来,她也不好反驳,想到褚浔阳,便是岔开话题道,“不过浔阳郡主的动作还真够快的。”
不用想上午的事情必定少不得南河王府的推手在里头。
“就为了那么点小事,还不值得她如此。”
延陵君却是不甚赞同的摇头。
映紫诧异,不解的看着他——
上午惊马的事,也得亏是褚浔阳自己的身手了得,否则说是要命倒不至于,也绝对会伤的不轻,这事情难道还不够大?不够招人恨的吗?
延陵君看她一眼,眼底的光芒内敛,慢慢透出几分深邃。
他转身往回走,衣袂翩然逐渐远离此处喧嚣,淡雅微凉的声音才再度在夜色中飘溢而出:“她的心胸和眼界都非一般女子可比。
桔红查过了,就在军中内乱的前夕,程南恩曾经两度秘密出营,带亲信去了楚州城内,并且于事发的前一日,他私下里抽调了五百精兵出营。
事后我从父亲那里问过了,这五百人是被他安排去了烈焰谷设伏,但是程南恩那一次的行事极为隐秘,那些人并不知道他们要截杀的到底是什么人。”
映紫闻言大骇,“主子是怀疑——”
“里通外敌?”
延陵君冷嗤一声,语气漠然,“算不上,他还没那个胆子,但也绝对做了不干净的事就对了。
那一天西越方面同样也出了意外,褚浔阳坠马昏迷,褚琪枫连夜带人奔赴烈焰谷,只不过因为突发事件又半路折回了。”
“程南恩要截杀康郡王?”
映紫不解。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延陵君反问,“但是那个人唯利是图,被人收买利用的话也不稀奇。”
那段时间刚好赶上南华军变,他自己都焦头烂额,映紫也被指派一心扑在那件事上,关于褚浔阳方面的消息,延陵君是事后让桔红去查的。
他是得了确切的消息,有军中士兵承认他们曾在芦苇荡和一些可疑人交过手,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明南河王府的人到过那里,但延陵君心里已经笃定是褚琪炎姐弟的作为不会有错。
“南河王府和咱们军中勾结?”
映紫的眼睛一亮。
延陵君见状,却是无奈的摇头,“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一重关系褚浔阳和褚易安肯定也早就想到了。
里通外敌,那就是谋逆,抄家灭族不在话下,他们会秘而不发,无非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到了我这里,也是同样。”
如果能拿到程南恩和西越人勾结的证据,他再暗中做一点小动作,绝对会叫他们经历一场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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