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涵没有接话,人总有一个亲疏远近。
李先生只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他虽感慨于他的心意,但却更偏心于自己的妻家。
钟涵敲了敲案几,问道:“李先生觉得二叔在此事上是无辜受累?”
钟涵只是随意一问,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些什么回复。
这件事实在让他无话可说。
李先生在永平伯府潜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抓住重点。
还和关婉清联手算计府中幼儿。
钟涵也不寄望他能怀疑到二叔头上了。
谁知道李先生却道:“钟晏不无辜,他没害成你父亲,却害了你的母亲。”
钟涵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为母报仇了。
钟涵最近在二叔和大族老那边一直无所得,还以为这件事要僵持住了。
没想到却在李先生有进展。
他一听他李先生这句话,立时就坐直了身子,肃了神色:“李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李先生默了一下:“我也只是听晋家人说过一次。”
钟昀逝去后,妻儿都遭受了磋磨。
他对钟晏的不信也是由此而来。
当时他本是想着到宁远侯府去揭发永平侯的不义之举。
李松春在官场呆了十多年,所见着的权爵子弟无不是蝇营狗苟之辈,只有一个钟昀,活得自在潇洒,光风霁月。
他爱惜亲人,却又心思通透。
在至蜀中的船上,钟昀有时也会与他聊起亲人。
钟昀是君子,不喜欢言人是非。
但从他偶尔的描述中,李松春对几位从未见过的侯府公子,心中也有了些底。
李松春倒也没觉得钟晏听闻了兄长惨案后就该拍案而起,但他想的是,钟晏已经承爵,他的爵位是皇上钦封,就算这
时候突然爆出来兄长之死另有玄机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爵位改封二房是皇上的决定,李松春再为钟昀一系遗憾也只能接受,但兄长一家没了爵位,不代表钟晏就能作践大嫂。
老天有眼,让他在去宁远侯府的路上遇见了晋家人。
李松春先前帮钟昀迎亲时,和晋家人有过一面之缘。
晋家的案子当时已有不少人知晓,李松春在街上见着鬼鬼祟祟的晋舅爷,心中存疑,悄悄跟了上去,他看着他进了一家隐蔽的药店,鬼鬼祟祟地抓了一幅药,之后就回了一处大宅里。
李先生才进胡同,就看见角落处虎视眈眈的守卫。
他立刻装着误入退了出来。
随后他在附近等候了半年多,才见着晋舅爷再次出现。
这一次晋舅爷垂头丧气的,发现他的跟随后又惊又怒,随后就是满脸的喜意。
李松春道:“当时时间紧迫,晋公子只能与我长话短说,他说他妹妹被钟晏强迫生了一个儿子,生产之时大出血过逝了。
他不能出来太久,让我若是以后有机会把消息带给你。”
晋舅爷不将这件事掀开,固然有他自身见不得人的原因,但最主要还是为了钟涵这个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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