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蘩祁一见他便心里没底,颤巍巍地将那张字条取了出来,那八个字太晃眼了,霍蘩祁亮给他看,“就、就这个,说清楚。”
某人冷笑了一声,无视了她手中的筹码,“撕了,或者扔水里,随便。”
霍蘩祁疑惑地瞟了眼他的脸,太子殿下侧过了身,嘴唇轻轻抖动。
这就算说清楚了?
霍蘩祁又问,“那、那一个月之后,我恢复自由身了,是不是就可以下船了?”
步微行紧敛着唇,恼羞成怒地将她手中的字条一把抢了,“去哪?”
霍蘩祁摇摇头,叹了一声,“言诤还说你身份高贵,从来不会逼女人的……”
“……”
他生气的时候还是挺动人的,霍蘩祁忍俊不禁,面对如此生动的太子殿下,她就矜持不下去了,想着云娘和渔夫大哥每晚晒着日落甜蜜相拥的时候,想着云娘的话,她轻轻笑了一声,“我能不能让你帮个忙啊。”
步微行心知没什么好事,不悦地背过身,“说。”
霍蘩祁偷偷捂住了嘴唇,吃吃地笑了几声,“我有一只小狼崽子,跟我走散了,你能不能让言诤他们帮我找找啊。”
步微行道:“你喂狼?”
霍蘩祁奇怪,“难道不可以吗?”
“……好。”
步微行又不说话了。
她受了这么大委屈,他竟然不知,还于酒醉时犹豫不决,梦回时,想到她还又爱又恨。
幸得他不愿矫情着一直放纵蹉跎下去,否则如今结局不堪设想。
霍蘩祁诧异地等了会儿,他转身将她紧紧地护在了怀里。
他的人那么冷,可是胸膛却是滚烫灼热的,捂得人心里暖烘烘的,霍蘩祁的小脸飞了一朵红霞,眼光到处瞟,谁敢偷看她就瞪谁,这帮护卫果然齐刷刷听话地背过了身。
隔了会,才听到他低沉的警告的声音:“你给孤老实待在船上,哪都不许去。”
霍蘩祁悄悄吐舌头,“一个月之内,我能保证,一个月后,便不好说了。”
步微行冷笑了一声,一个月?
太小看他了。
他可以有无数种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留下。
她虽不说,可心跳得这么快,怎么藏得住自己的情意?果然还是笨。
船果然又停了。
步微行说去提审山贼,去了近一个时辰,霍蘩祁闲得无聊,船上除了可以看看风景之外,没别的事好做。
她只得偷偷跟着步微行去看他,到得黄昏时,岸上杂花生树,翩翩的红粉落在山头,船上四处都是袅袅松香,霍蘩祁猫着腰悄然地钻进了舱房,在漆黑无光的甲板夹层底下,听到了铁链摩挲在地上刺啦的清脆的响声。
她心中一奇,甲板下只有幽弱的烛火,没点太多,到了黄昏漆黑无比,霍蘩祁轻手轻脚地钻了进去,跟着皮鞭破风的声音、打在肉体上皮开肉绽的惨呼声传来,霍蘩祁忽觉全身血液仿佛都僵住了一般。
阿大的声音在人惨呼哀痛的声音之中间杂着清晰传来:“殿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在里边?
霍蘩祁犹豫不决,正踟蹰着不知是进是退,隔着厚重的木板门墙,里头传来了男人冷漠的嘲讽,“膑。”
“不……不要啊……我真的不知道……”
有骨气的在破口大骂,但求一死,哀求的在苦苦挣扎,但不过瞬息功夫,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传来,跪着的双膝底下血涌如注,一个瘦弱点儿的撑不住,霎时便晕厥了过去。
阴暗的底舱里,烛火惨淡地擎着几朵幽花,明灭之中,男人阴冷沉俊的脸犹如沉浸水底的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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