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君心道“苦衷”
可真是个好词儿啊,什么罪恶都可以用它来开脱。
不过林达到底是自己的生父,还是主管领导,自己心里对他的怨恨就算再大,也要给他留几分面子。
于是她收起脸上的讥讽神色,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林达道:“当年我偷偷回来找你妈妈的事情被吴芬芬知道了,她便让她的父亲把我调去更远的西北去支边。
我想着你妈妈已经嫁了人,只能逼着自己忘了她,又加上对家里人怀着怨气,十多年都没回n市,所以对你们母女被赵振华赶走的事情一无所知。
后来倒是回过几次,但家里人谁也不跟我提起你妈妈的事情,我自己也有意识地不去打听。
还是前两年听我弟媳也就是林茵的妈妈无意中说了几句,我才知道自己这些年错过了什么。”
林达态度诚恳,补偿的心理也很急切,所说理由也经得起分析,姜沅君的心不禁有些软化,不过也仅此而已。
姜沅君年幼的时候曾多次在脑海里勾勒过亲生父亲的模样,受委屈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盼望对方能从天而降,抚慰自己稚嫩脆弱的心灵。
如果林达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姜沅君的生活中,姜沅君一定会激动兴奋地接纳这个亲生父亲。
而如今的姜沅君已经是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她生命当中遭遇到的不幸承受过的伤痛比一般人要多,心理足够强大,早已习惯自己默默舔舐伤口,林达这个父亲于她来说意义也就不是那么重大。
更何况这位亲生父亲还是林茵的伯父,加上徐漠,以及姜艳秋,这些人连在一起缠绕成的那一堆乱麻,姜沅君想起来就心头厌烦。
而且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而这事情是绝对不容忽略的,那就是林达是有自己家庭的,并不是单身一人。
想到这里姜沅君迅速冷静下来,问林达:“您是自己一个人调过来的,那您的家小,他们眼下是住在省城,还是在n市呢?”
林达道:“吴芬芬已经退休,你哥,呃,我是说我儿子,他们两口子都在n市上班,我已经做祖父了。”
姜沅君点头,直接道:“您看,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就算吴女士当初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拆散了您和我妈,可她到底和您做了多年的夫妻。
一把年纪了,您总不会为了和我妈鸳梦重温而与吴女士离婚吧。
几十年过去,我妈早就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她了,您这样的官员,与她闹出什么传言出来,后果是什么用不着我提醒您吧。”
林达摇头:“沅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要你妈肯跟我结婚,我随时可以和吴芬芬离婚。
为了阿岭也就是你哥,我们貌合神离地凑合了这么多年,如今阿岭已经成了家,我们谁都不想再演戏了。
至于这官职,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姜沅君有些吃惊:“您真想离婚再和我妈结婚?这……依我说还是……算了吧……”
“沅沅,你,你是觉着我们这把年纪了,还搞这些,会让你觉得在同事跟前很没面子吗?”
林达有些不自在。
姜沅君摇头:“我不是这意思。
哎呀,怎么说呢,我从您刚才的话里听出,我妈根本就没答应跟您结婚吧。”
林达点头,神情沮丧地道:“她说既然我当年选择了和吴芬芬结婚,抛弃了她,如今也就没必要吃回头草了。
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嘿,我害了你们娘俩,她不肯原谅我也正常。”
姜沅君只能暗自叹息了,姜艳秋至今还没告诉她这个女儿林达就是她的生父,真的只是因为怨恨林达吗?怕就怕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林达对姜艳秋的感情也许没有变,但姜艳秋呢?这个女人品行上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变得连外婆都觉得陌生。
为了享受奢华的生活,她可以不顾廉耻做人家的二奶,甚至毫不犹豫地算计亲生女儿。
更叫人难以启齿的是,某次姜沅君去姜艳秋的美容养生会所,无意中撞见姜艳秋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举止亲密,然后在卫生间又偷听到两个员工的只言片语,话里话外无非是姜艳秋喜欢接触青年猛男。
这次叫人恶心的经历使得姜沅君对姜艳秋那美容养生会所避之不迭,此后再没踏进去一步。
林达的职位也许会叫姜艳秋动心,但说到财力,恐怕就有些难入姜艳秋的法眼了。
再则,林达再英俊潇洒,也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他对姜艳秋的吸引力还有那么大吗?姜沅君对此颇为怀疑。
这些话姜沅君不好告诉林达,只能劝林达不要因为自己母女伤害原配以及儿子一家,一把年纪了,不要冲动行事,姜艳秋没松口之前还是别离婚为好。
自己也不想叫人知道与他的关系,两人在人前还是少接触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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