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笑的不置可否,没有再说话。
他们从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宴旸是大小事情的裁决者,程未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尽所有的对她好。
感情不存在力的相互性,有些事情暴露太早,反而会把小丫头吓到。
宴旸捉摸不透程未的深意,只能皱着眉头,伸手把他的嘴角拉平。
她捏着程未的双腮,随着或重或轻的手劲,嘴巴自动变换尖叫鸡的音调。
趁着‘配音师’玩上瘾,程未俯身偷袭近在咫尺的红唇。
他撤离的很快,快到宴旸还没来及反应,便看见他舔着沾在唇上的水光红,淡淡地点评‘味道还不错。
’
幸好宴旸拉上了外衣拉链,若不然程未就能通过起伏的胸脯,察觉她不知所措的青涩和近乎盲目的欣喜。
十八岁的初吻在一片飘着药水味道的铁锈林,抽血车闪烁的红灯像朵炸在夜空的烟花,宴旸被搅动了心池,把没留指甲的食指慢慢、悄悄地划进他的掌心。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示好,垂下的刘海隐隐遮住眉眼,水蜜桃似得双腮比中学少女还要纯情。
程未单手系紧她羊驼色的围巾,同时用另一只宽大的掌心温暖她捂不热的指尖。
他问:“想去看电影吗?”
宴旸点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程未一边划着手机一边念着正在上映的影片,也许是因为不年不节,电影院的排片质量很低,只听着雷人的名字宴旸就足以联想它不及格底的评分。
见她遗憾地叹气,程未瞥着献血车旁捋高袖子、抱着赠品熊的男生,慢慢悠悠地说:“要不然,你去陪我献血吧。”
想着滴水的针管和殷红色的血袋,宴旸唰白了脸:“不行!
你刚打完比赛体力还没跟上来,怎么能在这时候去抽血。”
“没事儿,我喝点护士发的葡萄糖就可以了。”
程未征求不得她的同意,索性以男生无穷尽的力量直接把宴旸拖到报名中心。
目睹他握着水笔唰唰签了两个巨丑的字,当笔尖挪到联系方式那栏,宴旸的胳膊肘极其用力地把水笔戳在地上。
迎着程未的无语的目光,她嚼着泡泡糖,淡然地说声‘sorry’。
程未没有理她,拾起水笔的同时又将装着糖水的纸杯挪出宴旸的视线。
好狡猾。
他怎么能猜到自己如此缜密的计划。
程未把填满的报名表递交给护士,转回头睨着满脸郁闷的她:“别想了,你撅着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样的屎。”
宴旸把拆开的面包塞进他仍残着口红的嘴唇:“吃吧,我拉的。”
他嚼了嚼,很不给面子的吐到垃圾桶。
“喂喂喂,过分了啊。
你还记得小学一年级第三单元的《悯农》吗?锄禾日当午,汗滴...”
好在程未还剩了半块蛋糕,他用夹着奶油的它堵住宴旸诗兴大发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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