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工作,都是他在短短的五秒钟时间内完成的,唐末晚仍旧是贴着墙壁,感觉嘴上的热度与他的气息都还未退,有点儿留恋的回不过神来。
不过看到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戴着口罩出来了,她脸色一白,赶紧站直了身体迎上去:“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右侧输卵管宫外孕,因为胚胎较大,所以只能切除,暂时没有大碍了,稍后推回病房即可。”
“切除了右侧输卵管?”
唐末晚喃喃念着,“那对以后生孩子有影响吗?”
“怀孕的几率低了一半,当然也不用太担心,左侧输卵管没有问题的话还是有怀孕几率的。”
唐末晚轻轻哦了一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如果没有子宫她就不能称之为女人,切除了一根输卵管,虽然算不得大事,可也绝不是小事。
最关键的是以后该怎么跟她的结婚对象交代呢。
张晓曼为这场恋爱付出的代价,有些太过沉重了。
她失神间,张晓曼已经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脸色很惨白,神情也不太好,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唐末晚握住她的手安慰了几句:“没事的,晓曼,别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回病房去。”
“嗯,跟我来吧。”
推着产床的护士说。
唐末晚赶紧跟上,发现傅绍骞居然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顿时心头一暖。
本来所有的怨气似乎都消融在那一个吻里。
可是突然响起被他丢下楼的那一沓钞票和银行卡,她整个人又不好了,对护士交代了几句,她急忙朝楼下跑去。
“你干什么去。”
傅绍骞的叫唤拦不住她跑楼梯的步伐。
她几乎是三步并两步的冲下来,看的后面的傅绍骞忧心忡忡,眉头越皱越紧,但也只能飞快跟上。
欲哭无泪。
地上的钱,早起被捡的一张不剩,唯有傅子慕的银行卡,居然还原封不动的躺在那冰冷的水泥地上。
唐末晚捡起那黑色的银行卡,此时傅绍骞也跟了上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唐末晚嘴一撅,忍不住冲他抱怨:“现在你满意了?那么多钱,说没就没了,你是不在乎,可你知不知道那些钱对我和晓曼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也许可以是我们一年的生活费,也许可以是两学期的学费,也可能是唯一的救命钱。”
说着说着,她就又心酸的想哭,刚才那种无助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说来也怪,对着傅子慕,她可以故作骄傲跟坚强,不流一滴眼泪,可是对着傅绍骞,那满腹无处诉说的心酸跟委屈,就像水龙头似的,一旦开启就无法关闭。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肯定又难堪极了,涩涩一笑:“算了,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没了就没了,那我先上去了。”
她抬腿越过他身边,他站在原地,拉住她的手,声音哑然:“早上的事情,我跟你道歉,张晓曼的事情,我也会帮你解决,但是你,不能再跟我赌气。”
她眨了眨濡湿的眼,抬头看着他,如果说刚才她在手术室外她还听得不真切,那么这一次,她是实实在在听清楚了,傅绍骞跟她道歉,尽管面容有些不太自然,但确实是在跟她道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蹙眉。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写满委屈,泪眼婆娑的看着叫人心疼不已。
傅绍骞该怎么解释呢:“那你早上为什么上了傅子慕的车?”
“啊?”
唐末晚怔怔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吗?”
他缄默,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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