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宴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珠盯着他,感受到了挑战。
梅汝成挥了挥手中的稿纸,说:“听说,你这三句,都是现背现写的,没有上网查?”
王子虚道:“没有。”
“这些诗横跨唐宋,你能全记得?”
“领导也记得。”
梅汝成点点头,盯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小春,你再看看这第四句。”
梅汝成道。
宁春宴凑过来看:“卧看梅花冬月白,恍疑暮雪满前村……”
“这谁写的?”
宁春宴摇头:“恕我孤陋寡闻。”
梅汝成看向王子虚:“这谁写的?”
王子虚小声道:“我写的……”
“你以前写的?”
“我刚写的。”
“就这半?”
“只用半。”
梅汝成终于笑了笑,仿佛正黑云压城,一阵清风卷来,忽然烟消云散。
宁春宴又默念了两遍,抬头看王子虚:“真是你写的?还行啊。”
王子虚低头:“一般。”
他不是在谦虚。
他说一般就真一般。
总共花了不过o秒,能写出多好的诗来?
梅汝成又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子虚:
“你觉得,为什么前三句都是引用的古诗,唯独第四句却不一样。
你觉得是为什么?”
王子虚道:“我……没想过。”
“你觉得领导是真打算让我们自己把这诗补齐吗?”
“……不知道。”
“为什么不想想?”
“当时来不及想。”
“你当时来不及想这些问题,却来得及想到一句诗,然后写下来?”
王子虚感觉有点难堪——梅汝成问的这确实是个问题。
王子虚说:“感觉,把这诗补齐,比较简单。”
梅汝成表情有点怪。
不仅梅汝成表情有点怪,在场的人,表情都有点怪。
他们的眼神似乎在问:简单吗?
所以王子虚补充道:“比揣摩领导意图简单。”
“小王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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