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茵捏紧被子,听见他走到门边,顿了一下,似乎在看她。
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在这夜色里表达得不甚分明。
咿呀一声门开,再轻轻磕上。
沈如茵眼睛里尚有泪花,借着月光微微闪烁。
一天奔波积累下来的睡意,在此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侧了侧身子,想:他说的那一句话,究竟是不是自己听到的那样?他究竟,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可是无论如何,他最终回避了,是想装作不知道吧?
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良久,屋子里响起一声幽长的叹息,尾音绕梁连绵不断,许是在她睡梦里也觉得忧心。
过了两日,谢之竹依然毫无消息。
沈如茵在大姨妈的陪伴下等得心烦意乱,连周冶顿顿换着花样做的吃食也难以讨好她。
第三日下午,沈如茵刚送走自家亲戚,便得到谢之竹就在门外的好消息。
她急忙跑出去,却见谢之竹已经在向周冶拘礼告辞,看见她来,也行礼打了个招呼,便翻身上马。
沈如茵甩了甩湿漉漉的双手——她不过就洗了一条亵裤,怎么就被抛弃得如此彻底?
周冶手上提着两个小小的纸包,看见她便炫耀地往她眼前送了送,“谢公子带了一些雪花酥,听说是此处特产,我们来了这几日还未尝过。
一会儿我泡上一壶茉莉,想必会很可口。”
雪花酥……沈如茵想起在现代时就吃过的这个东西,提着裙摆转身进了屋,以一个高冷的背影告诉周冶,她不感兴趣而且不!
高!
兴!
聪明如周冶,自是知道她在不乐意什么,忙追上来解释:“谢公子说他此次来得冒险,早早与我商量了他也好快快赶回去,是以等不到你来,你就……”
“好了,”
沈如茵用脚勾出凳子一屁股坐下,拍了拍桌子,“都商量了些什么,如实招来吧。”
“好勒!”
周冶进了屋,先宝贝地将那两提纸包放在桌上,才开口道:“如何将三殿下救出来,谢大公子心里自有计较。
我其实也不过是提点了他几句,再叫他莫忘记谢家传承罢了。”
“……我听不懂,你说明白些。”
“乾枭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离开英雄帮两日,届时以谢公子的地位,救一个人不在话下。”
“可他头上不是还有个老二么?”
问及此处,周冶的狐狸笑又搬上脸面,点了点桌上的雪花酥,问道:“你猜,此次谢公子是以什么名头来见我们的?”
沈如茵微笑:“你猜我猜不猜?”
“……咳咳……他此番,是以继任新位,出门采办的由头来的。”
“老二死了?”
周冶一笑,道:“说来也巧,昨夜,那个嗜酒的老二喝醉了酒,跑到牢里想要羞辱三皇子一番,正被乾枭撞见。
那乾枭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谁若拂了他的意,天王老子他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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