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侧完全没有她的味道之后,他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他清醒了,心却依旧不清醒,只有眸色慢慢的变得像平常那样清凉,证明着他的思绪至少没有她在捣乱。
现在并不是很晚,要是去街边的笑点,或者是去找找看什么酒店的话,还是能买到一些东西。
他想着,将外套披上,往楼下走去。
脚步越往下,一股香味约是浓郁,他闻着竟是有些饿。
“薄首长你应该是要出去买东西吧?我会做饭,就不劳您再出去。”
等他踏入厨房时,陆沉正穿着围裙煲汤煮粥炒菜,同时进行着有利有条,那粥显然是煮了不久了,配合着鸡汤的味道充溢着整个房间。
厨房是开放式设计,也难怪在楼梯上就能闻到。
薄勋没说话,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忙碌的陆沉。
“我原本是不会做饭的,但是高中的时候,纤语得了胃病,理由很可笑就是不按时吃饭而已,我想,她即便是住校也不应该饿着肚子上学吧?呵,一打听才知道,容家给她的钱哪够每天的伙食费,她又那么爱看书,钱都拿去买精神食粮,反倒是让自己的肚子空着。”
陆沉知道身后男人没走,轻声的开始说出过往。
“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不问家里要钱,她只说其实家里给的钱是够用的,只是她没时间吃饭,这个傻瓜在我面前都要藏着掖着。”
“薄首长,你应该不能体会身为一个‘私生子’她过的什么生活吧?”
一勺舀出一口粥,配上一块没有骨头的鸡肉,饱.满的米粒上陪着金黄.色的汤汁,光是看着就很性.感,“就像这样一碗粥,普普通通的鸡汤皱,她在第一次喝的时候,喝了整整一锅,说她从没有吃过这么吃的东西。”
“她不会再过那样的日子。”
薄勋接过粥,从一侧放餐具的地方,拿出一把勺子转身要走。
陆沉没去拦他,只是自顾自的开口:“或许她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人,是我去了国外给你捷足先登的机会。”
男人顿下脚步阴寒起音:“我薄勋想要的东西,轮不到任何人让。”
她是一样东西,是可以交易可以让的吗?陆沉摇了摇头,看着锅里的粥视线变得尤其柔和,对于他来说,容纤语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一种信仰啊。
一种必须要守护,舍不得她受伤的信仰。
他气的是薄勋娶了她,又不珍惜,而不是他将她娶了。
薄勋不懂,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纤语跟着他势必很痛苦吧?陆沉越想,眼神反而更温柔,就连舀粥的动作都变得很轻缓。
“傻瓜……”
他喃喃的吐出两个字后,又盛满了一碗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隔了大概七八种,薄勋喂容纤语喝完了粥,走到厨房放碗和嫂子的时候,路过客厅看见了一碗粥和压.在碗底的一张纸条。
“薄首长,这碗粥是陆某给你的,照顾她也别累坏自己,就当我是爱屋及乌一次吧,陆沉。”
薄勋环顾周围,此时此刻哪还有陆沉的身影?就连停在外面,和自己的车子并排的一辆小轿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开走了。
短短七八分钟之内,他便消失的干干净净,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放下碗,将纸紧紧的在手中握紧,这就是她甘愿为陆沉怀上孩子的原因?因为他体贴,因为他温柔,因为他像是个暖暖的白马王子一样?
纸张在掌心中变了形,他薄勋的女人,几曾何时轮到他来献殷勤!
那碗粥散发的响起,折磨着他的胃,薄勋冷冷的看了一眼,找出了保鲜膜封上碗口后放进冰箱里,他薄某人就是饿死,也不吃他陆某人做的东西。
这叫骨气!
咕
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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