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崖骤然凝视聂长青,语气中难掩少有的凝重:“师兄,这等玩笑可开不得!”
言毕,他内心一震,聂长青的秉性他怎会不知,怎会在如此大事上儿戏?
思绪至此,叶崖不禁陷入了沉默,心中波涛汹涌,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措手不及,思绪纷乱如麻。
并肩行于小径之上,长久的静默后,聂长青的声音突兀响起,似是对叶崖心事的洞察:“师弟,你如此刻苦习武,所求为何?”
叶崖一愣,虽不解其意,却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他为何习武?为了那光鲜亮丽的名声?叶崖摇头,那非他所愿。
为了成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扪心自问,那份崇高尚难触及。
良久,叶崖轻叹一声,缓缓道:“或许,只是单纯地渴望变得更强……”
“我亦曾有过与你相似的念头。”
聂长青轻声接过话茬,继而自顾自地述说起来,“下山之后,目睹了流离失所的百姓,遭受欺压的黎民,我立下宏愿,要成为一代大侠,行侠仗义,护佑苍生。
然而,现实却让我清醒,仅凭一己之力,在这混沌世道中,又能改变几何?”
“我要改变这世道!”
聂长青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叶崖深知,师兄一旦决定,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哪怕前路荆棘密布,亦在所不惜。
叶崖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师兄,你何必……”
聂长青神色黯然:“师门恩重如山,我岂能连累它?”
“师傅慈悲,未予深究,仅将我逐出师门,连武艺都未收回……”
言毕,叶崖心中的纷乱竟奇迹般地平息,他明白,聂长青已有了决断,再多言语皆是徒劳。
“罢了,不提这些沉重之事。”
聂长青强颜欢笑,转而问道,“听闻师傅有意收你为关门弟子,此事可有定论?”
“我刚自大漠归来,尚未及上山禀报。”
叶崖答道。
两人交谈间,夜色已深,最终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之中。
久别重逢的师兄弟,本应畅谈至深夜,却因聂长青的敏感身份,未及望牛镇便匆匆分别。
镇墙上,叶崖怀抱小龙儿,目光追随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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