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亮的天空开始慢慢下起雪来,渐起的风都带着些许呜咽,仿佛是为这眼前的惨剧奏响的悲歌。
老头年老体迈目睹如此惨剧,早已是心力交瘁,背着箩筐中的婴孩,一路蹒跚终是回了清风山上的茅屋。
老头将婴孩放在炕上用棉褥裹好,婴孩还没有醒来,不知道是方才受了惊吓晕厥还是哭累睡着了,老头摸了摸婴孩的额头,心里咯噔一下,婴孩的额头烫手,已是发了高烧。
老头一声叹息:“真是造孽啊!”
急忙拿起手巾到屋外的脸盆里沾了些许凉水拧干捂在婴孩的额头上,又转身出屋将火炕灶口里的火星捅着,加了几把柴,沾着雪的湿柴放进灶口立即升起了大片浓烟,把老头呛得直咳嗽,待将火烧旺些后,老头这才回屋看那婴孩。
老头回到屋里,却发现那婴孩已然醒来,婴孩睁着圆圆的乌黑眼珠直勾勾的看着老头。
没有预想中婴孩醒来的哭闹,让老头很是意外,“莫不是受了刺激,这一烧给烧傻了吧?”
老头心道,上前摸了摸婴孩的额头,“到是不像刚才那么热了,不哭闹也好,省了许多的麻烦,我年纪大了,否则还真有心力不从心呐。”
老头对着婴孩说道,不知道婴孩是否听懂了老头的话,歪了歪头,咧着小嘴仿佛笑了一下。
老头看着婴孩的笑容心中闪过一丝疼痛,“这么小的孩子却遭受这么大的磨难,你母亲将你托付与我,我自是有心将你养大,却不知以我现在的年纪还能陪你几年呐!”
想到这里老头的鼻子有些发酸,随即用手摸了把脸,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排除,转身出屋起灶去给婴孩熬些米粥,老头瘦弱干枯的身躯坐在灶前的蒲墩上一边添柴一边叹息,被火照映的身躯显得越发的瘦小了。
米粥熬好后,老头盛进碗里端进了屋。
婴孩原本直直盯着房梁的眼睛,又落在了老头身上,老头坐在炕沿将粥碗放在炕桌上,抱起婴孩,用勺子舀起一勺粥吹温,放在婴孩的嘴巴,“吃吧,孩子。”
婴孩仿佛听懂了话般,张着小嘴开始呡粥。
看着婴孩呡粥的模样,老头欣慰道:“老头子一生孤苦,早年老妻得染风寒不治终是撒手人寰,老妻生前无法生养,想来一人已是孤单了大半辈子。
今日你父母遇难,在这世上你亦是孤单一人,咱爷俩也算同病相怜,不知你亡父母姓讳,你就随了我的姓吧。”
仿佛商量的语气一般,老头轻摇了一下怀中的婴孩,婴孩显然是饿急了,只顾埋头呡粥,没有理他。
“这终究还是个心智未开的孩子啊!”
老头笑着摇了摇头,“老头子姓余,名讳多年不提已然是淡忘了,路过的猎手樵夫都叫我老余头。”
老余头抬头看着房梁,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直到怀中的婴孩不安分的扭动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勺粥喝尽,婴孩在催促他喂粥,于是又舀了一勺,吹温放到婴孩嘴边。
“嗯……子添……”
老余头喃喃道,“咱俩虽是爷孙之辈,但我一辈子孤苦伶仃膝下无子,如今有你也算老来添子。”
“给你起名子添也希望你将来子添三代平安多福,不似我一般孤苦。”
“子添……余子添你觉得怎么样。”
老余头放下粥勺轻摇着婴孩,婴孩仿佛听懂了一般,乌黑的眼睛挣得溜圆,咧着小嘴“咿呀”
的笑起来,老余头看着怀中的婴孩心中一片温暖,孤寂多年的心,终于找到了依托一般,流下了热泪。
“子添呐……我的子添……”
“余子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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