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问。
“不知怎么回事,这里有些痛。”
重樱按了按心口。
“奴婢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不必了,现在又不觉得疼了。”
重樱摇头,她可不想再灌几碗苦得要命的药汁。
喝完了药,宫明月那里派了小石头过来,请重樱过去一趟。
重樱这些日子病着,回来后一直没见着宫明月,据说这几日宫明月不在国师府。
他领着一队人,去扫荡妖怪的老窝,连镇妖司的卫无欢都惊动了。
结果一行人浩浩荡荡,只抓住了几条没用的小蛇。
檀七郎那厮早就跑得没踪影了。
春儿搁下药碗,与夏儿一起,拿出干净的衣裳,替重樱换上。
“十姑娘病了几日,身形清减不少,个头倒是愈发得高了。”
夏儿叹道。
“那是自然,咱们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大人这回叫咱们姑娘过去,许是要商议生辰宴的事,咱们姑娘马上就十六了,是大姑娘了,不知将来是怎样的夫婿,才能配得上咱们姑娘的品貌。
大人这么疼姑娘,定会为姑娘谋一门好亲事。”
“好端端的,怎么提到这茬,我呐,分明是你思春了,可别赖在咱们姑娘身上。”
“死丫头,又编排我,我不好好教训你。”
春儿扑过去揪夏儿的脸,两人打打闹闹,好不欢快,笑声惊得庭前的雀儿拍着翅膀飞走了。
重樱着她们的笑脸,忍不住跟着笑。
换好衣裳后,重樱跟着小石头去见宫明月。
宫明月在湖心亭等重樱。
穿过水上木桥,就是湖心竹亭。
竹亭四周垂下竹帘,掩去湖上微风,宫明月着了件清新淡雅的靛青色长袍,背对着重樱,坐在桌前,伸手逗兔子。
兔子生得软软白白,耳朵长,眼睛红,困在竹子编的笼子里,肉眼可见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
动物向来比凡人敏锐些,这只兔子约莫是感知到了,逗它的是条蛇。
兔子本就是蛇的口粮。
宫明月指尖伸过去的瞬间,重樱几乎生出错觉那毛茸茸的兔子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吓得快要昏死过去了。
莫说兔子怕,她也怕。
蛇是天底下最叫人害怕的生物之一。
它们阴冷,偏执,报复心强,没有人敢招惹它们。
重樱垂下双目,望向宫明月的衣摆,宽大的衣摆垂下,没有一丝褶皱。
她在崖下见到的那条蛇尾,已经变回笔直修长的双腿。
她有些恍惚。
恍惚以为,见的那条蛇尾,是自己做了一场虚妄大梦。
来,这条蛇已经度过他的发情期了。
一道目光在打量着她。
重樱回神,抬起双目,撞上宫明月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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