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人的晚餐是三餐中最正式的一餐,原木餐桌上正正经经地铺着台布、餐巾,浅色印花瓷盘搭配刀叉、汤匙、杯碟与调味。
“这是粟米粉调出的,如果你喝不惯,我可以为你换成果汁。”
rogier坐在席枫的上位,粟米糊的前汤是荷兰人最常喝得,他却如捧至宝般眼含期待地看着席枫,连带着一桌老小都把目光投过来。
席枫发现了,rogier的狗狗眼应该是家族遗传,他顶着一桌热烈的目光,浅浅喝了一口。
入口稍显粘稠,但有一股清甜的香味,跟席枫曾经喝过的葛粉味道差不多,于是他又多喝了一大口,才挂上一个乖巧的笑容。
“我觉得很好喝,谢谢。”
席枫经年累月都是独自一人,这样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对他来说太过陌生,虽说要一直扮乖有些麻烦,但少有的温馨氛围让他乐在其中。
前菜的沙拉中拌的是肉汁,比普通的沙拉酱更具风味,席枫吃得很满足,主食却是三分熟的牛排,根本不用切开,只要用叉子轻轻一压就能看到渗出的血水。
席枫没什么胃病,只是不喜欢带血的生食,距他离开古道身边有四天了,即使改变非常细微,席枫也能察觉他的五感在日益增长,北国的风雪冻结了大部分嗅觉,此时此刻,壁炉的柴火焦味混着油与血腥的复杂气息钻入鼻腔,令他登时胃里翻涌,脸色瞬变。
“ian,你没事吧?”
一直在观察席枫表情的rogier率先发现席枫的不对劲,他放下刀叉惊呼出声。
rogier的母亲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向导,她立刻让rogier扶着席枫去房间休息,再找出哨兵专用的空气净化喷雾清洁房间内的空气,又打发rogier去买哨兵专用的临时稳定剂,才坐在床边温声问席枫。
“你的向导在哪,ian?”
已结合的哨兵可借由向导的帮助来维持生活的稳定,rogier的母亲在见到席枫的第一面就感受到他身上稳固的链接,这才没有对他格外照顾。
“他……他在中国。”
靠,古道这个大尾巴狼!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席枫的哨兵体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然依赖古道,一旦他在这里陷入狂躁症,任何向导,抚慰剂都救不了他,他的解药,只有古道,席枫咬了咬后槽牙,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扭曲。
“你们这样太危险了,没人教你们结合哨兵与向导不可距离太远吗?”
rogier的母亲以为他们是小两口吵架冷战,皱眉嗔责道,“你们是彼此终身的伴侣,不要因为一时的赌气让自己陷入危险。”
“我知道了,谢谢您。”
席枫没多言语,他能看出这位慈祥的老太太是真的在关心他,甚至还贴心地支开了rogier,让他不至于为难,虽然他无所谓就是了。
rogier很快就回来了,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里愣是跑出满额头的汗来,他气喘吁吁地把药和水递给席枫,又不放心地亲自盯着他吃下,才松了口气,席枫觉得自己真的看到他耷拉的狗狗尾巴了。
“你好好休息,”
年轻的小奶狗急于弥补自己的错误,他握着席枫的手,带着点讨好意味地问:“三天后在冰岛有极光,要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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